然后沈似故的手机也被砸了。
扔在玻璃窗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梁婷的咆哮如期而至:“退婚,马上退婚!去他妈的狗男人,傻逼东西,中年油腻男还真当自个儿帅裂苍穹了我可去他妈的吧!”
“老娘要不是看他床上功夫不错我会看上他?就他那张脸给疏恙提鞋都不配!给梁钰拉皮条都嫌他脏!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东西!”
“十年啊!我跟了他十年,没有感情也有肾情吧?狗东西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呢?”
“这小姐长得哪儿好看了?个天杀的赵狗贼!low货!骂他渣男都侮辱渣男了!个王八蛋龟孙儿!”
……
梁婷骂完就开始哭。
哭了大约半小时,大概是哭累了,照了下镜子觉得很丑,去洗手间洗完脸补了个妆,掀开被子躺床上抽泣了十来分钟就呼呼大睡。
沈似故站在边上,默默注视着梁婷的分手全过程。
按照以前她对梁婷的认知,梁婷第一反应应该是找爷爷力保赵奉先,而不是大义灭夫。
看到梁婷这么拿得起放得下,顿时萧然起敬。
沈似故捡起被砸碎的手机,默哀了三秒,取出电话卡,把房间让给梁婷,去了客房睡。
*
梁家园林人仰马翻,二伯召集了一批人马押送梁婷相亲,务必要让她从此跟赵奉先划清界限。沈似故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家吃药就溜了。
徐姐帮她签收了两个快递,一包是王医生快递过来的药丸子,另一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被她扔到一边了。
疏恙打完电话,问霍英:“太太今天回家了?”
“上午刚回。”
疏恙想了想,吩咐司机:“去故人无恙。”
“老板,王总还等着您。”霍英提醒道。
“跟他约明天。”
疏恙已经两天没联系上沈似故,知道她手机被梁婷砸坏了,就定了一台给她,快递早就签收了,电话却一直打不通,热爱发朋友圈的沈似故已经三天没更新动态。
疏恙不是学金融管理的,刚接手集团那一年多非常吃力,忙起来通宵达旦很多时候吃饭都赶着时间,一个月见沈似故一两次也没觉得有多久。
大概最近开始得心应手了,没见到她有点不习惯。
他的档期一直都是满的,其实一点也不闲。
冬姐来电话提醒他:“明天下午的品牌活动你露个脸吧,几分钟就行,可别不来,我跟他们老总熟,答应帮人撑场子请不动你这座大山,人面子上也过不去。”
疏恙“嗯”了一声,走出电梯。
“先生回来了。”徐姐帮他把外套挂好,“太太在楼上画室。”
疏恙换了鞋,松开领带袖扣,目光在客厅扫视一周,看到躺在角落里的包裹,莫名有点不爽。
沈似故正在埋头画手稿,梁婷和李公子的订婚速度快到让人猝不及防,这次爷爷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帮着催订婚礼服。
全家一块儿催,这谁顶得住。
这两年沈似故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碰画笔的时间都少,脑子转动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节奏,奈何爷爷和二伯那边催得厉害,梁婷又非要她给她设计才肯嫁人,没办法只能赶一赶了。
婚纱已经在赶制,新郎礼服毕竟换了个新郎,之前的设计肯定要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