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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查?”莫云齐问。
“关键是那个从七皇兄府中出来,又进了大皇兄府里的人。抓他过来审问即可。”伍思贤说。
莫云齐点头:“把人带上来!”
莫景瑜和莫景熙神色一变再变,下一刻,就见蘌书房门开了,两个侍卫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抬了进来,放在地上,又躬身退出去。
只见这人左脸大面积的伤疤,左眼珠子灰白暗淡,面容可怖,眼眸阴鸷。
莫景瑜脸色难看至极,莫景熙的脸肿得都看不出面色了。
莫云齐看向伍思贤:“景殊,就是这个人,你来审问吧。”
“是,父皇。”伍思贤起身,走到夏焱跟前,冷声问,“你是何人?”
夏焱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来,一口吐沫啐在了伍思贤身上。
伍思贤面不改色:“这是视死如归了吗?如果这样的话,不必审问,直接拉出去斩首便是。大皇兄和七皇兄的事,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调查出来。”
夏焱一听,神色一僵,开口说:“我是药王谷传人,夏焱!”
“你是何日来的京城?”伍思贤问。
夏焱冷声说:“腊月十五。”
“昨日之前,住在何处?”伍思贤再问。
夏焱顿了片刻之后说:“住在城北的破庙里。”
“工部的魏尚书安排人,腊月十八动工,把城北废弃的庙宇拆除,建了一座收容流浪者的慈心堂,除夕前日才竣工。这中间,你住在何处?”伍思贤问。
夏焱额头冒了汗。他是腊月十五来的,在京城转了一圈,见过城北有个破庙,所以才这么说。但事实上,他在进城当天,就住进了永安王府。
没想到,伍思贤竟然说那破庙拆了!夏焱过去大半个月在永安王府享受着上宾待遇,就没出过门,哪里会知道?事实上,他原计划今夜就从大皇子府脱身,回到莫景熙身边去,谁知道莫景瑜和莫景熙突然被宣召入宫,而他在大皇子府里被人打晕,带进了宫里。
“回答我的问题。你从腊月十八到昨日之前,住在何处?”伍思贤冷声问。
“住在平阳侯府。”夏焱硬着头皮说。他现在只能咬死莫景瑜,等着莫景熙想办法救他。他手里有莫景熙的把柄,莫景熙不敢不救,前提是他不能出卖莫景熙!
莫景瑜闻言,怒不可遏,上前来,狠狠一脚,踹在了夏焱心口:“胡说八道!你昨日是从永安王府去的我府中,父皇都查到了,你还敢狡辩?”话落看着莫云齐说,“父皇,你听到了,这人是在袒护莫景熙!他们才是一伙的!”
“其实,城北的破庙还没有拆除,工部的魏尚书计划在正月初八动工拆除破庙建造慈心堂。父皇,由此可见,这位名叫夏焱的,是在说谎,编造他昨日之前的行踪。因此,他所谓的,腊月十八到昨日在平阳侯府,也定是假的,因为腊月十八这个节点,是儿臣方才编造的。”伍思贤对莫云齐说。
莫云齐对伍思贤三言两语就让夏焱败露,表示满意,微微点头说:“好,那你接着审。”
“夏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腊月十五到昨日期间,住在何处?想清楚再说,不管你住在哪里,都会留下痕迹的!小心你的脑袋!”伍思贤冷声问。
夏焱眼眸闪烁不定,脑中灵光一现,低着头说:“那段时间,我住在姚府。”
伍思贤神色一凝:“说清楚,哪个姚府?”
“京城里还有哪个姚府?当然是安王秦玥的家里。”夏焱说。
莫云齐神色微变:“你接着说!”
伍思贤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人一定是在说谎,他肯定跟秦玥没关系,甚至跟秦玥有仇,现在想要把脏水泼到秦玥身上去,他要想办法拆穿他。
“我是药王谷的人,一直在寻找同门,来京城,就是为了找我的师叔李允谦,也就是安王妃的师父。”夏焱低声说,“我一直住在姚家,不过外人都不知道,秦玥也不准我出门。除夕那日,秦玥参加完宫里的宴会回去,就找到了我,说接下来有事让我去做,但当时也没说是什么事。他收留我,当时一切都很好,我自然是满口应下,说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没有二话,我也真是那么想的。直到昨日,安王才说了要让我干什么,当时我有些犹豫,但他说让我放心,只要照他说的做,不会有任何问题,以后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昨日到今日所为,都是安王的意思,他让我先去永安王府表明身份求见,如果永安王肯见我的话,就不用再去大皇子府。结果永安王并未见我,永安王府的人把我当做乞丐疯子,赶我走了。然后,我就去了大皇子府,跟大皇子表明身份,说可以帮他,用毒杀掉皇上和这位八皇子,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还谎称跟师叔和安王有仇,是为了报复。大皇子听信了我的话,但其实,八皇子早就知道今日的事,并不会中招,秦玥要害的只有皇上。”
莫景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夏焱脑子这么灵光,竟然想到把脏水泼到秦玥和伍思贤身上去!
伍思贤沉了脸:“你这是污蔑!”
“看来八皇子跟安王果然是一路的。”夏焱反击。
“你去没去过姚府,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伍思贤说。
夏焱冷笑:“以秦玥的本事,想要抹除我去过的一切痕迹,太容易了吧!我想,就算把姚家人找来,也没有人会承认见过我,承认我的身份,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弃子了!”
“但秦玥根本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伍思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