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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海和朱氏上前来要把姚二郎抢回去,姚瑶抬脚就把他们都给绊倒在了地上,冷冷地说:“你们不会教儿子,今天我替你们教!”
姚二郎被小白拖在地上,朝着那个大坑的方向走,村民都还没散,也跟在后面,想看看姚二郎到底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
姚大海和朱氏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追了上来。
到了那个大坑边上,离得近的人突然闻到了一阵腥臊之气,惊呼了一声:“姚二郎吓得尿裤子了!”
有人哄笑了起来,觉得就该这样,好好吓吓他!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姚二郎是真的被吓得狠了,脸色煞白,全身颤抖,裤裆湿漉漉的,失禁了。
不过小白是不可能同情他的,把他拉到大坑边上,拽着让他站起来,跟昨日李郎中一样,从背后一推,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姚二郎的身子坠落到了那个大坑里面。
村民都围上来去看,朱氏尖叫着冲了上来,姚大海连滚带爬地进了那个大坑里面,去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姚二郎。
姚二郎的脑袋又被磕破了,流着血,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倒是跟昨日李郎中受伤的样子都差不多。
“二郎!你不能死啊!二郎!”姚大海嚎了起来。
“哭什么呀?我看就是吓晕过去了,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吧!”有个老头冲着大坑里面吆喝了一声。他看到姚二郎的手还颤了一下,肯定没死。
姚大海伸手,颤抖着探了一下姚二郎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连忙把姚二郎给抱了起来,往大坑上面爬,朱氏又从上面把他们父子俩给拉了上去。
看到姚大海背着姚二郎,朱氏从后面扶着,一家三口狼狈地跑走,有村民吆喝了一声说:“以后你们家再有啥事,找大夫可就只能去镇上喽!李郎中是不可能再给你们看病了!”
有人接了两个字:“活该!”
如此,看热闹的人终于散去了,这次的热闹,也够村里人说上很长时间了。
大坑对面就是胡家,方氏和胡玉堂就站在大门外面,看着小白把姚二郎给推到了坑里面。
胡玉堂皱眉说:“娘,村里的人肯定会觉得姚二丫和她那个大哥心狠手毒。”
方氏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玉堂,你错了。他们这样做,天经地义,一点儿都不过分。人善被人欺,你太爷爷,你爷爷,你爹,都太善了,总以为好心会有好报,帮过很多人,但那些人早不记得了,不仅不会帮我们,还会欺负我们。你要跟二丫学,谁打你,你就要狠狠地打回去,把他打怕了,打到见你就绕道走,不然你忍了,他下次只会打你更狠,会有更多的人来打你。”
胡玉堂握起了拳头:“娘,我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娘的!”
“娘想送你去镇上读书。”方氏看着胡玉堂说。
“我不去,家里没有钱,我也不想离开娘。”胡玉堂摇头。
方氏面色微沉:“你是个男人,怎么能只想着天天跟娘在一块?钱的事,我已经攒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操心!”
“我不去!”胡玉堂皱眉说,“我走了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方氏扬手就打了胡玉堂一个巴掌,打完自己眼泪就下来了,骂着胡玉堂“没出息”,把胡玉堂搂了过来,拍着他的背说:“去吧,你要出人头地,娘才不会被人欺负。”
姚瑶并不知道在这件事情里面,方氏和胡玉堂母子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又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她和小白回到家里之后,简单地跟姚大江和宋氏讲了事情的经过,得知是冯波指使的,姚大江恨不得再去打冯波一顿。
姚大江赶着牛车,带着里正一起,去县衙报官。很多人都看到了,也知道这次冯波是逃不了了。
为了防止冯波逃跑,里正让人把他给捆了,就绑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上面,旁边不少看热闹的人都盯着,还有小孩子往他身上扔石头。
姚家老宅已经乱成一片了。
姚大海拉着车,带着姚二郎一起去镇上找大夫,朱氏哭着跟了上去。姚二郎这次的伤其实还没有上次重,如果是以前,李郎中就能给他看了,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现在,还有以后,他们家里再也别想请李郎中看病了。
姚秀玲坐在满是鸡屎的院子里,头发凌乱,脸是肿的,最后剩的一身缎子的衣服也都破了,她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只觉得悲从心来,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男人,先是变成了瘸子,穷光蛋,要靠她娘家接济,现在要坐牢了,以后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姚秀玲哭,冯宝珠和冯宝贵也跟着哭。
一时间,院子里哭声此起彼伏。已经醒过来的姚老头坐在堂屋里面,跟傻了一样。
姚老头的一个本家兄弟,带着儿子进了门,看到乱糟糟的院子,就皱了眉头。
“大鹏。”这是姚老头的堂兄姚大金。青山村姓姚的人不少,都沾亲带故的,姚大鹏这一家,本来是所有姚姓人里面过得最富裕的,也是唯一有儿子在镇上读书的。本家其他人平时不太跟姚家老宅来往,因为老宅的人都看不起他们穷,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要不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姚大金也不会主动上门来。
“大哥……”姚老头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很难堪。
“大鹏,我是得说你了。你仨儿子,就大江一个正乾的,能赚钱的,你非要把他推远了。分家就算了,你还三番五次让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去找他闹,闹得他现在真的跟你们离了心,你看看这个家成什么样子了?”姚大金皱着眉头说,“大海有仨儿子,你们一向得意孙子多,但是教不好,都是祸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