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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媒婆说着就要走,姚瑶伸手拉住了她。
“二丫你到底要干啥?别挡路,记得把你刚刚说的肉给我送家去!”花媒婆说着就要扯开姚瑶的手。
“花婶子,那王二家给你多少谢媒钱?”姚瑶问。
“这能有多少?他们两家都私下说好的,我就去做个样子,也就给了二百文!扣扣搜搜的!”花媒婆提起钱,很不满意的样子,觉得给得太少了。
“我给花婶子五百文,这件事花婶子谁也别说,行吗?”姚瑶问。
“你……你干啥要给我钱?”花媒婆感觉不太对劲,看着姚瑶的眼神也狐疑起来,“为啥不能说?反正很快村里就都知道了!都说好了,我后天就去提亲!”
姚瑶知道这个花媒婆是个大嘴巴,她从这儿走回家,怕是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方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婶子,实话跟你说吧,那王二媳妇就是诳你的,胡说八道,胡家婶子跟王二根本啥事儿都没有。”姚瑶神色认真地说。
“你怎么知道?你个小丫头管这事干嘛?要真是啥事都没有,王二跟他媳妇儿会找我去说媒?胡方氏勾引王二的那些放浪事儿,王二媳妇可说得有板有眼的!”花媒婆不相信姚瑶。
姚瑶眼睛眨了眨:“花婶子,你怕是被那对夫妻给骗了,他们想坑你呢!”
花媒婆神色一变:“啥意思?你说清楚!”
“花婶子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我跟我大哥去镇上,胡家婶子带着她儿子玉堂跟我们一起去的,把玉堂送到镇上魏家学堂读书了。玉堂聪明,将来考上功名,说不定就能当大官,胡婶子熬了这么多年,等着当老太太呢,怎么可能看上王二?还作践自己,去给他当二房?这不是笑话吗?”姚瑶说。
花媒婆眉头一皱,就听姚瑶接着说:“花婶子你常在村里走动的,什么事你不知道?早前听说花婶子给胡婶子说过媒,花婶子说的,肯定都是好的,嫁过去最不济也是填房,那也算当家的正头娘子,胡婶子都看不上,怕到时候玉堂跟着受委屈,她怎可能眼睛瞎了看上那个要啥啥没有的王二?给他当小?”
“我是给胡方氏说过媒,有两个条件是真不错,都是看上她人了,她都没答应。”花媒婆皱着眉头说。
“这不就对了!”姚瑶说,“要是胡婶子想嫁人,早就嫁了。花婶子也是女人,要是你,你能放着好的不挑,去给王二当小?”
花媒婆瞪了姚瑶一眼:“你这是骂我呢?!我眼睛又不瞎!”
“花婶子眼睛亮着呢,胡婶子眼睛也不瞎啊!”姚瑶说,“我说花婶子就是被王二那贼夫妻给骗了。王二媳妇生不出孩子,不想被休,肯定得想招,只能给王二纳个小的,给王家生娃,传宗接代。但他家穷成那样,哪个好人家的姑娘看得上啊?所以他们俩就盯上了胡婶子,胡婶子年纪又不大,也生过儿子。那王二跟他媳妇肯定合计过,到时候只要能让胡婶子当小,不仅生儿子有希望,他们夫妻俩,还有那个瞎子老娘,还都有人伺候了!当小妾的还不就是给人作践的下人,他们门儿清呢!不光这样,胡婶子这些年辛辛苦苦做绣活,手头多少能有点钱,还有胡家的房子和地,到时候不都被他们王家给得去了?”
花媒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二丫,我怎越听,你说的越像是真的……你说王二两口子想坑我,是啥意思?”
“我说的就是真的。”姚瑶说,“那夫妻俩不仅想害胡婶子,还想害花婶子。现在王二跟胡婶子明明啥事都没有,王二媳妇跟花婶子胡说了那么些有的没的,请花婶子去提亲,她知道花婶子性子直爽,心里藏不住事儿,肯定会跟别人说,这一来二去,说好后天去提亲,怕是不到明天,胡婶子的名声也就毁光了!到时候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要么就如了王二两口子的愿,去给王二当二房,不然……”
“不然什么?”花媒婆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然就是被逼死。”姚瑶叹了一口气说。
花媒婆的脸黑沉沉的,就听姚瑶说:“花婶子,你也多少知道胡婶子的心性,她可能去给王二当小吗?不说她自己,有个当小妾的娘,她家玉堂将来考功名都要有污点。到时候胡婶子为了自己的清白,为了玉堂的前途,真一根白绫悬了梁,花婶子心里能过得去?”
姚瑶声音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那两口子坑花婶子,可不是胡说。他们两口子不出面,这事情都是从花婶子嘴里宣扬出去的,等胡婶子被逼死了,人死为大,到时候村里人都会相信她是被泼了脏水,那王二夫妻肯定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说他们啥都没说,就只是让花婶子去提亲,等到最后,黑锅可全都是花婶子背了,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说是你逼死了胡婶子!”
姚瑶话落,花媒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好毒的心肠!我真被他们两口子臭贱货给骗了!我找他们去,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当我姓花的好欺负!气死我了!”
花媒婆已经完全信了姚瑶的话,本身姚瑶说的,基本也都是她推测出来的真相。那王二夫妻这次是真的设了一个好毒的局,就是冲着方氏来的。
看到花媒婆撸起袖子就要冲到王家去,姚瑶连忙伸手拽住了她:“花婶子别冲动,你现在去,他们指定什么都不承认,说不定还反咬花婶子一口,说花婶子没事找事。那是他们家,王二又是个男人,花婶子怕是要吃亏。”
“对对对!二丫你说得对!”花媒婆气得脸都红了,“但这口气我忍不了!我给人说媒这么些年,还没碰上过这么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