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江湖中人虽然多,却分属不同阵营,看热闹的总不会嫌事儿大,想抓鱼的都希望水浑,听天墨子这般说,便有人起哄,让先前说话的甚么庄主出来与南风较量。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应该多做一点好事儿,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这二人没想到烫手的山芋眨眼之间到了自己的手里,但他们都是小人物,也不在乎脸面,厚着脸皮开始胡搅蛮缠。
众人都知道他们在胡搅蛮缠,也都知道他们怕了,多有嘲笑,尽是挖苦。
就在此时,南风又说话了,“你,就你,别看了,穿黄衣服的那个,你刚才笑的声音最大,好像很看不起他们两个似的,你不怕我?不怕的话给我滚出来,要是你也怕,你有什么脸去笑话他们?”
南风一开腔,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那个身穿黄衣服的中年男子身上,那男子骇然瞠目,茫然四顾,他本来还在幸灾乐祸,没想到南风会突然冲他发难。
“不要脸的东西。”南风骂道。
骂了也就是骂了,那人也不敢还口。
南风还不解气,又骂了一句,“没种的软蛋。”
种这东西还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想要有种就要上去跟人家打,打不过就得死,还是没种好了,至少命还在。
如此一来,场中很快安静了下来,他们摸不清南风的路子,南风就跟个官差一般,看谁不顺眼就上去扒皮,每次还都能扒到点子上,扒的他们鲜血淋漓,颜面丧尽。
为了不丢人,还是少说话吧,免得惹起南风的注意,搞得灰头土脸。
见众人不来战斗,南风打了个哈欠,“你们还打不打了?”
没人接话。
“不打我先歇会儿。”南风走向那几具尸身,自尸身上翻找干粮,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了。
外围众人见他翻找,猜到他想找吃的,便有人扔了只卤鸡过来,“给你。”
南风有感,见是卤鸡,便抬手接了,拿在手里看了看,坐回原位张嘴咬嚼。
扔鸡那人没想到他敢吃,见他真吃,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吃,就该下毒。
南风吃东西的时候,围聚在周围的江湖中人在急商对策,与之前的小范围商议不同,这次是很多人凑在一起商议,确切的说是密谋。
南风敢吃那卤鸡是因为麝香鼠没有异动,但那卤鸡是什么味道他却没心思品味,他在此处已经滞留了快一个对时了,江湖中人既然能够听到风声赶来,太清宗不可能毫不知情,此时虽然不见太清道人现身,但他们极有可能埋伏在外围,不出手是因为顾及身份,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显露自己的卑鄙。
凡事最怕齐心,一只鸡吃了半截儿,那群江湖中人就达成了共识,大小门派的首领共有三四十个,正聚在一起抽签儿。
签子是用树枝临时削成的,偌大的一捆,貌似是以长短区分的。
抽签结束,各门派或进或退,调整位置。
半刻钟之后,位置调整完毕,近千人分为三环,最近的一环在南风十丈之外,二环在二十丈外,三环在三十丈外。
就在此时,山东跑来一人,定睛细看,不是旁人,乃凤鸣山负责通传的门房。
那门房虽然是个小人物,却是个有靠山的小人物,也不怕这些武人,径直跑到人群之外,高声喊道,“我家主人说了,凤鸣山之外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但谁要是敢去凤鸣山捣乱,就是跟我家主人过不去。”
言罢,颇有深意的看了南风一眼,这才转身跑走。
门房的这个举动自然是善意的,不过也是多余的,王叔传出这样的话,明摆着是告诉他实在不成就往凤鸣山跑,王叔可是在他身上下了大本钱的,自然不希望血本无归。
门房跑走之后,一个老者上前说道,“狂徒欺我江南无人……”
不等那老者说完,南风就中途插嘴,“狂徒带有龟甲天书。”
见他事到临头还不忘揭丑扒皮,那老者也懒得遮羞了,侧目看向内圈众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