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站到了谢司珩的面前,“你就是谢司珩,星玥的儿子?”
“是!”
谢司珩面容平淡的直视着他,“我听无忧子所说,你受他所托,前去大历带回你的亲子,可是我?”
公冶稷没想到谢司珩如此直接,并且对他毫无惧意。
他站在那里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从未见过的少年郎。
身量颀长,五官同样十分深邃,但是长相、眼睛却像极了钟离星玥。
那双眼睛里没有激动、没有忐忑更没有期待,有的只是淡到几乎没有的好奇。
仿佛他问的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有无答案都可以。
公冶稷心中一痛。
他们在路上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命人前去大历打听清楚了一切关于谢司珩的所有事情。
此刻见到他这样,心中是说不上的闷痛。
“我觉得是,但还需证实。”
“如何证实?”
谢司珩倒也不是非要做公冶稷的儿子,可是比起萧太子来,他更希望是眼前这个。
他不想自己背负着那么不堪的血脉,只想搞清楚真相。
因为宣平侯临死前,也没吐露出半句真相,反而看着他哈哈大笑:“有什么区别呢?至少有一件事是确定了的,你就是有萧家的血脉,你就是孽种啊!反正萧家已经死绝了,你还活着做什么?你以为这大历还容得下你?”
他就要谢司珩永远活在对自己的厌憎之中,永远做一个父不详的孽种。
公冶稷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废话,对着无忧子一揖:“还请道长相助。”
无忧子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玉出来:“这是老道师门的重宝,只要两人的血滴上去,是亲生的血玉就会变成白色,非亲生血玉颜色不变。”
他掏出长针飞快的在自己和狗儿指尖戳破,把血滴上去,血玉的颜色丝毫未变:“看,就是这样!”
然后他把针和血玉仔细擦拭干净,对准了谢司珩和公冶稷两人:“现在我来为二位验证。”
两人几乎是前后把血滴了上去。
颜色通红的血玉从两人滴血的地方开始就逐渐变了颜色,原本鲜艳欲滴的血玉,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色。
无忧子笑道:“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谢司珩也有些怔愣,没想到就样确定了。
公冶稷激动地手心握拳:“我就知道!”
当年他和钟离星玥情难自抑,他原本想着一夜过后就上门求娶。
却没想到父皇突然被人暗算生死攸关,他被匆匆带回之后又忙着勾心斗角,查凶手、斩逆贼。
等一切尘埃落定准备前去求娶之时,却发现钟离星玥已经另嫁他人,并且怀有身孕。
他当时如遭雷劈,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北燕,从那之后再未踏足大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