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卸下肩上的竹筐:“我们摘点回去。”
顾笙不解地问:“摘它做什么?”
晏辞已经挽起袖子开始动手,一边摘一边说:
“当食物的确不好吃,不过这东西药用价值还是蛮高的,而且——”
他将拳头大的果子放进筐里:“而且这是一道传世名香的主原料。”
。。。
等到晌午的时候,他们背着满满一筐果子去和苏青木他们汇合。
苏青木坐在车里叼着半块烧饼,看见他过来,跳下车,递给晏辞两块,脑袋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晏辞,你最近脸色好差。”
他煞有介事道:“男人也得注意一下形象。”
晏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鼻尖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什么,倒吸了一口气:
“你用了面脂?”
苏青木吓得赶紧把手里的烧饼塞到他嘴里,还警惕地朝马车看了看,压低声音:
“你能不能小点声?”
晏辞把饼从嘴里拿出来,神色更古怪了。
“你怎么开始注意外在形象了?”
一看苏青木紧张地朝车里余荟儿的方向看,晏辞在心里深深叹息。
他还没有说话,苏青木就将他拉到一边,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晏辞这才意识到这才是他这次跟来的原因。
只听他低声说:“你看没看最近的账本?”
因为铺子是苏家的铺子,晏辞还是有身外外人的自觉,深知再要好的朋友有时候也要有边界感。
于是什么账本什么的,他一向从不过目,他们店里的账簿一向杨安记下来再交给苏白术对账。
苏青木神色渐渐沉重:“昨天珠儿结账时跟我说,咱们这月收益比上月少了好多。”
晏辞咬着饼:“你不是说最近大家都忙着斗香会,没人买香吗?”
“我刚开始也这么想的。”苏青木说。
“不过,我又翻了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账本,每个月都比上一个月少一些。”除去税收和原料采买,还有外聘制香的人工费,剩下的红利每月都在减损。
晏辞想了想:“如果是珠儿管理账簿,那应该不会出问题。”
苏青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苏青木心想:“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我怎么跟你说。”
这几天铺子里根本没人敢打扰晏辞,要不是下个月有可能要喝西北风,苏青木准备熬到斗香会结束再和晏辞说。
入不敷出。
晏辞沉吟着,这些天他经常熬夜脑子都不打转,于是试探着问:“这几天我用的香料太多了?”
苏青木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用的那些才值几个子儿啊。”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