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来人,拿笔来。”
一旁立刻有侍从递上笔墨纸砚,张知县伸手拿起笔。
按照规定,斗香会上的魁香会由县令的人亲手题字,然后跟香师的名字放在一起,在镇上展出七日,以此通告全镇百姓。
如今晏辞这两道香毫无意义地成为魁香的候选者,此时在场的人好奇地都等着看知县大人点了哪支香为魁,不过不管点哪支,这个叫晏辞的年轻人都胜了,不必多说。
只有晏辞恍惚地想,也不知道张知县点了哪一道作为魁香。
毕竟这两道香,他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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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张知县放下笔,左右侍卫立马将那幅字拿起。
一左一右,两张香榜,上面的墨迹尚未干透,笔痕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左侧上书:“鹅梨帐中香。”
右侧上书:“开元帏中香。”
晏辞看着这两张榜,挑了挑眉。
张知县却是呵呵一笑,放下笔。
“虽然以往斗香会只有一道香才能评为魁香,不过——”
他话音一转:
“既然这两道香都出自你手,就像你所说的香品无优劣,那本官这次便破例将这两道香都点为魁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通通都陷入无比震撼中,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他们犹记得,上一个得了魁的香师如今已经在胥州最大的铺子就职,而且还是铺子的金字招牌,当年夺魁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
要知道能在这斗香会上夺魁的香师已是了不得,能一下子得两道魁香的香师更是闻所未闻,还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众人皆是惊诧地看着那衣着朴素的年轻人,心里不约而同都是一个想法:
“这真的是晏家那个没用的大儿子吗?他爹怎么舍得把他赶出门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下目光。
这里面的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都是在镇上有生意的,一般都有两间以上的铺子,在外皆有生意。
此时所有人心里都打着小九九,只等着知县大人离开,就立刻上前,无论开多少报酬,出什么条件都得把这年轻人招揽过来。
晏辞的震惊并不比他们少,他也没想到张知县如此手笔,一下子将两道香都点了魁,于是再次跪下拜谢。
张知县手一挥,笑道:“这是你应得的,起来吧。”
他随即看向一旁唯唯诺诺的里正,叮嘱道:
“有这些年轻人是白檀镇之幸,须尽力栽培,莫要伤了后生斗志。”
里正赶紧点头称是。
张知县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终于站起身,对着身旁的傅老道:“先生年事已高,不便久坐,本官也有要事处理,今日这香会便到这里吧。”
里正终于等到了机会,立马道:“下官已在镇上的酒楼备好了宴,只等着大人光临。”
张知县点了点头,携着夫人率先出门去,里正和傅老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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