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听到陆昭霖低沉的声音:“阿荧,抬头看看。”
在她抬头的刹那,天空炸开无数朵烟花。
同一瞬,又有烟花在她的脑海里炸开。
陆昭霖在她耳边道:“阿荧,生辰喜乐。”
江诗荧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扶光殿的,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寝殿的大床上。
她全身酸痛,尤其是后背上,动一动就觉得痛得厉害。
陆昭霖亲自给她上药,看着她后背上发红发紫的痕迹,心疼又心虚。
用过午膳后,他说道:“行宫里还有一处汤池,叫做‘流霞池’,云蒸霞蔚,很有些意趣,阿荧可要去试一试?”
江诗荧问:“阿荧自己去泡,还是陛下和阿荧一起?”
陆昭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朕和阿荧一起了。”
江诗荧嗔了他一眼,眼神里含羞带怨:“阿荧今日可不敢和陛下一起在汤池里坐浴了,后背现在还痛得很呢。”
陆昭霖想到自己昨晚做过的好事,眼神飘了飘,说道:“那阿荧自己去也可,只泡一刻钟也就罢了,时间太久有害无益。”
一日的时光很快过去,腊月二十二,御驾启程回宫。
陆昭霖需要在甘泉宫里沐浴斋戒一晚,以准备明日祭灶神。
江诗荧自己带着阿圆,乘肩舆回了景阳宫。
沐浴更衣后,江诗荧穿了家常衣服,坐在东暖阁靠墙的炕上,听秋雨和于成益说宫里这几日发生的事。
“十九那日晚上,陛下的圣旨传回来的时候,宫里各处原本都已经熄了灯。因着这道旨意,各宫里又都亮了起来。尤其是母后皇太后的寿安宫,听说很是闹了一场。”
秋雨道:“奴婢们谨记着娘娘的吩咐,别管发生什么事,都守紧了宫门。是以,也不是很清楚,寿安宫那里最后是怎么平息下来。”
于成益补充:“听说似乎皇后娘娘也过去了一趟,不知有没有惊动圣母皇太后。”
江诗荧点点头。
秋雨继续道:“二十一那日,母后皇太后就带人离宫了。这一次,倒是不比十九晚上,反而安安静静的。”
江诗荧听他们说完,问道:“西配殿的张宝林,这几日没做什么吧?”
她这几日不在,景阳宫里便只剩下张宝林一个主子。
秋雨摇摇头:“张宝林这几日安静得很。”
然后,于成益压低声音问道:“娘娘,陛下前两日的旨意?”
江诗荧看了他一眼,又看秋雨眼里也带了好奇,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你们都有疑惑,但是都别打探。只记着,规规矩矩地做事,就不会有什么。陛下下旨罚的,都是那些不规矩的。”
这话一出,不管是秋雨还是于成益,都心下一凛,恭敬道:“奴婢(才)遵命。”
腊月二十三,宫中小年祭灶神。这是皇帝和皇后的事,和她们这些妃嫔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关联就是这天早上不用去请安,大家都能睡个懒觉。
这一晚,按例,皇帝是要歇在皇后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