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一生都因此而改变,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李志毅,你怎么到现在你还狡辩,这样只会被判得更重。”
“难怪早上的时候,我看你吃饭都不积极,原来昨天晚上偷吃了一只鸡。”
有人还凑近去闻了闻:“我说你身上怎么有股烟熏的味道,还带着肉香,原来你是偷鸡吃啊!”
还有人举手说:“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好像就感受到旁边没人。”
知青点也都是盘了炕的,一个炕上睡了好几个人,动一动就能碰到隔壁的人。
就连一向温婉不喜欢说重话的温雪兰也叹道:“你这样做也太坏了,影响太不好了。”
这件事传了出去,他们榕山大队知青点也没脸。
李志毅自知大势已去,再怎么辩解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在这里八年了!是最早一批插队的人。我已经奉献得够多了,我只是想要回家!”
“我妈年纪大了,之前生病摔了一跤,几个月都没能从病床上爬起来。我的爷爷没了,我都赶不上看他最后一眼,我只是想回一趟家,我难道有错吗!”
这些话让在场的知青们都共鸣了,谁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早点回到自己的家里。
或许他们家也不怎么好,逼仄的屋子里要住近十口人,可那也是他们的家,再破也比这不知道好多少倍。
平时还罢了,每次家里人生病的时候,就感到特别无力。
他们的心早就长了翅膀飞走了,可身体却被束缚在这里,动弹不得。
批评声都消失了,众人低着头感到十分沉重,更有女孩不禁红了眼。
一直趴在院子门口的唐兴强看到这场景,直接跳了出来:
“哎哟我天,所以就活该翟知青倒霉?难不成是他害你在这里回不去的?”
唐青青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唐兴强更加来劲了。
“要不是我姐高明让他得逞了,你看他拿了名额会同情翟知青吗,他只怕是乐坏了,觉得自己干这事干得贼漂亮!”
闻讯而来,跟着唐兴强蹲在外面看热闹的王黑子也冒出了头,很是不忿道:
“谁可怜就让谁拿好处,那我们大队的人不是更可怜。你们平常干的啥活,你们自个清楚,可少了你们吃和穿了吗!这名额凭啥就给你们,凭啥不能公平给我们?咋滴,就你们没名额,我们就能拿到了?”
虽然大队里很多人对工农兵大学名额并没有太大反应,可这并不意味着不惦记,不过是觉得肯定轮不上自家,也就无视罢了。
谁不想鲤鱼跳龙门,谁不想上大学以后毕业捧铁饭碗?谁乐意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然后一把火还把他们的粮食给烧了。
干了坏事,好意思在这里哭自己可怜。
要不是年纪不够,王黑子也很想要这个名额啊。
大队长虽然是他大爷,他也没有信心能获得这个名额,所以之前学不下去就直接退学了,并不留恋。
可如果有人告诉他,继续学以后能上大学,能吃国家饭,他就是学到吐也得往死里学。
知青们心中的怅然被两个孩子击散,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也把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案子本身。
大队长道:“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不是简单的偷盗行为,因此我们大队干部讨论决定,会将李志毅转交公安机关处理。”
移交公安机关,意味着李志毅这辈子有个永远抹不去的黑点。
李志毅平时人缘不错,大家看到他落得这个下场,觉得活该的同时又难免感到痛心。
有人不忍,朝着翟弘毅道:“翟弘毅,你要不就别追究了吧,李志毅也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