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沈翊可就着急起来了,又敲了敲窗,但又怕给王府护卫招来,仍旧不敢敲得太响。
等他敲第三次的时候,后窗终于开了,闻姝衣裳齐整,一点也不像是睡过的样子,双臂环胸,眼神冰凉地睨着他。
沈翊讨好地笑笑,小声说:“姝儿。”
“哼!”闻姝撇开头走了,瞧着像是真生气了。
沈翊连忙轻手轻脚地翻了进去,把窗户合上,追到床边,打量闻姝的神色,“生气了?”
闻姝扭过身子,不看他,小嘴都噘到天边去了,可不就是恼了。
沈翊忙哄着,“我这不是和你做戏嘛,别气别气。”
“你不是去了花容坊吗?”闻姝瞪了他一眼。
“我哪敢啊,”沈翊半蹲在她跟前,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一眼都没多看,就让千留醉给我留了个干净的屋子。”
“姝儿?小七?媳妇?”沈翊好话说尽,“看看我,别恼我。”
闻姝终于转过身,板着脸看他,红着的眼圈里还有未散的委屈,“你也不和我商量,你知道我起初多难受吗?”
她还真当沈翊变了,后面听见他去了花容坊,一下子就转过了弯,枕边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这样,猜到他是在做戏,便顺着他继续装下去。
“我的错我的错,”沈翊双掌搂着闻姝的手揉捏,仰头去亲她,“也是巧合,原没想这么快,谁知遇到了张独,又赶上南临侯。”
“我看周大人的样子,当真是伤心了,他知道你是在和他做戏吗?”沈翊与她只是口头矛盾,可周羡青却是实打实的受了二十鞭。
“宽心,也就是看着重,凌盛有准头,没伤到骨头,皮肉伤养一阵子就好。”沈翊自然早就和周羡青商量过了,甚至在周羡青去谯城之前,两人就准备好了做这一出苦肉计。
“是为了绮云吗?”闻姝想到那血迹斑驳的鞭伤,看来周羡青是真看重绮云,甘愿为她受鞭刑。
“是也不是,除了让她和离,也想摆瑞王一道。”沈翊见闻姝消了气,便黏着坐到了床榻,搂着她,“瑞王现下名声岌岌可危,但还差一把火。”
闻姝也不知沈翊的具体谋划,便问:“瑞王也不傻,能上当吗?”
“所以需要我们做一出戏,请君入瓮,”沈翊笑着,“我方才的戏演得如何?”
闻姝娇嗔了他一眼,“好得很,把所有人都骗了,连我也差点信了。”
“咳咳,”沈翊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又去亲她,“消消气,我的错,姝儿想怎么罚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