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算上王端公的兄长,那岂非又是一个满门绝户?
错愕间,云梦瑶已经细说起来:“你昏迷那天,王家的新媳妇,死在了花轿里……我送你回来,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参加走访调查,不过听我同事问询,说迎亲当天,郑屠夫的女儿,在上花轿前还是好端端的。”
“只是新人结婚,当天中午家里进进出出,忙碌中有些疲倦,新娘曾犯困打盹,后来还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迎上了花轿。”
“听抬轿的轿夫描述,新娘刚上花轿,疑似就在轿子里睡着了,而且迎亲忌讳,没有人会贸然掀开轿帘,谁也不曾想,轿子里会有蝙蝠。”
“最后交由专业的现场勘察人员确定,死因系山间的蝙蝠嗜血撕咬,疑似新娘上轿的时候,惊扰了轿子里的蝙蝠……后来还对蝙蝠的出现,做了追溯,云口村位居大山深处,村尾坟山就有好几个山洞,这些蝙蝠应该就是从那飞出来的。”
“现场勘察人员还怀疑过,疑似王端公家,在新婚头一天晚上,点了红烛灯笼,蝙蝠的视力若,兴许是寻着村口的红光,才盘踞在屋檐下。镇上还提醒过王家,指明屋顶下还有蝙蝠暂居,需要及时驱散!”
“那后来呢?”我在意的问……
“后来啊,”
云梦瑶长叹一声:“兴许也不怪王家,现场勘察人员走后,郑屠夫带着一家人,很快就找上了王端公,原本的儿女亲家,闹的大打出手,郑屠夫埋怨王端公点红烛挂灯笼,事前也没有检查大红喜轿,才害了自己的女儿。”
“两家闹到夜深,才在我爷爷和村民调解下,暂时回去,想着等第二天在去村委会理论,不过当晚,王端公家屋檐下的蝙蝠,就潜入了王家,把连带一墙之隔的王守信家老小,都给祸害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蝙蝠,在村里飞腾了一夜,直到天明大亮才散去。也是那时候,郑屠夫带人去找王家,才发现王端公一家都死了。”
“后续经由镇上调查,法医确定了死因和蝙蝠有关,所以昨天下午,镇上就组织了人手,和村委协同,去山里做了一些驱散蝙蝠的措施,可村名闹得人心惶惶,暗地里都说王家的死,和赊刀人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云梦瑶目光一变,盯着我试探道:“你觉得呢?”
“我?”
我借话反问:“那得先问问你,相不相信这些预言诅咒。”
“以前我是不信的,但,”云梦瑶话锋突然一沉:“村里近来发生的事情,在加上昨晚亲眼目睹你外婆的手段,我开始信了!”
不容我质疑,云梦瑶便好奇的问起:“你能不能告诉我,王端公家的惨剧,为什么和赊刀人的预言有关?”
我摇了摇头:“这些我哪知道!”
“你肯定知道,”
云梦瑶笃定道:“因为你在昏迷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我都听到了,包括当时没有听清的最后三个字,我想了很久,按唇语发音,你当时想说的,是蝙蝠三个字。”
我没有说话,可云梦瑶不依不饶:“看在我照顾你的份上,这点你都不肯透露?”
无奈……
我随口问道:“你知道,赊刀人留给王端公家的诅咒吗?”
“听我爷爷说过,”
云梦瑶隐约记得:“是老鼠低飞,活人娶S……”
“对,”我点明箴言:“低飞的老鼠,只是形容蝙蝠,至于后半句,其实就是预言王家的新媳妇,会死在花轿里……你完全可以理解为,王家的新媳妇,是应了赊刀箴言而死,至于王端公一家绝户,是赊刀人索命。”
“那吴家老大呢?”云梦瑶越发好奇的问道。
“犬上房顶,鸡上树,”我将曾经对村长说的那番话,又对云梦瑶重复了一遍,包括这句话衍变出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难怪,”
云梦瑶听得骇然心惊,错愕之余,也不禁开始感慨:“既然这句话咒人犯忌,那我小时候闯祸,爷爷还老爱抄着扁担,说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不是很形象吗?”
我借话反问:“你闯祸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长辈赔钱,舍财的免灾的寓意,可不就在这里面吗?”
“还真别说,”
云梦瑶恍然一笑:“你这话还是有点道理!”
可下一秒,云梦瑶的表情,却楞在了当场:“我记得,我爷爷当年,好像也有一张赊刀预言的凭据。”
“是吗?”我狄然一怔:“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吗?”
“我,”云梦瑶仔细回忆后:“实在是想不起了,我还是八、九岁的时候,看到过那张赊刀的凭据……看来这事我得回去问问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