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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谁说是意外,说不定就是周家人为了霸占小姐的嫁妆害死的小姐,要不然小姐也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办。
瞳孔里涌现着恨意的桃苒指着周府的牌匾,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给我把周府给砸了,为小姐报仇!”
周母和周月芙听到风声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正一箱接着一箱的往外抬箱子。
仅是一眼,周月芙就目眦欲裂的扑过去拦住他们,“住手,你们想要把我们周家的东西拿去哪里!”
“护卫在哪里!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这群土匪进来烧杀抢掠,我们请你来是吃白饭的不成!”
脚踩上周府牌匾的桃苒从鼻间发出鄙夷的冷笑,“这些东西可都是我家小姐的嫁妆,何时成了你们周家的东西,你们周家人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点,居然连媳妇的嫁妆都要强占。”
“不过也是,连自家媳妇都能逼死的人家,能做出强占尸骨未寒的儿媳的嫁妆来的事,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周府那天烧起的大火险些连累到了周边的住户,这不,在听到周家的热闹时,也都一五一十的交头接耳起来。
“那位周夫人我见过,人看起来虽然冷冷清清,但是为人最为善良不过,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城外布施。”
“对,而且还建了个幼婴堂让一些没有孩子的父母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一口热饭吃。”
“不止啊,我之前不舒服想去药堂看病,结果坐堂大夫开口就要一两银子,吓得我赶紧跑了,后面才知道周夫人还花钱请了几个大夫每个月到城外的破庙里进行义诊一日。”
桃苒听着他们说着小姐做过的一件件好事,眼眶逐渐湿润,喉咙发堵得难受,“是啊,天可怜见我们那么好的一个小姐和她的女儿就被这心肠歹毒,畜生不如的一家人给放火活生生烧死了,要是老天爷开眼就让他把我的小姐还回来。”
“你们害死我家小姐和她的女儿,我现在拉走我家小姐的嫁妆回家有什么不行。”桃苒说完,一个箭步冲到周月芙面前,气得双手发抖的扯下她头上的簪子,“这支红翡翠如玉金丝簪是我家小姐的嫁妆,为什么会在你头上!”
“啊!你这贱婢!”
“那贱人嫁到我们家,她的嫁妆就是我们周家的,你一个贱奴凭什么拉走我们周家的东西!”头发连同簪子一起被扯下的周月芙简直是要气疯了,果然那贱人死了都不安分!
她不止是要拿她的嫁妆,还要把她们的尸体剁碎了拿去喂狗!
“什么嫁到你们周家,我家小姐早和你们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周家撇清了关系。”桃苒不得不佩服小姐的未雨绸缪,取出小姐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高高的举起,好让大家看清楚上面的白纸黑字。
“你们看,这是我家小姐同周大人签的和离书,他们和离了,我带小姐的嫁妆回家合情合理!反倒是周小姐再三阻拦我带走小姐的嫁妆,还将曾经的嫂子一口一个唤做贱人,我倒是想要问周家的家教到底是有多不堪,还是本身就上梁不正下梁歪!”
桃苒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原本离周家近的人纷纷拉开距离,眼神里透露的全是鄙夷。
周小姐平日里看着挺好的一个人,谁知道私底下居然如此恶毒,嫂子头七还没过,不见半点悲伤就罢了,还兴高采烈的去翻嫂子的嫁妆穿戴在身上,还污蔑嫂子清白。
要是谁家娶了她,只怕日后真会家宅不宁。
从未有像今天那么丢脸过的周月芙崩溃的指着她鼻子怒骂,“胡说,你们别听她一个贱婢胡说!而且什么和离,分明是大哥休的她,你们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水性………”
“什么和离,本官何事答应过要跟她和离!”自从明黛葬身火海后的周淮止一直没有去衙门,反倒是如游魂一样守着秋风院,不吃不喝的用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挖开上面的废墟。
因为他不信她真的会离开自己,也不信她真的会如此狠心。
“周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难不成周大人连自己的字迹都认不出了吗!”桃苒看着眼睛里布满蛛网红血丝,胡子拉碴,满身写着颓废痛苦,魂不守舍的男人,不觉得有报复的快意,有的只是纯粹的恶心。
小姐在的时候不对小姐好,小姐一走就装什么深情!
这种深情喂狗,狗都不吃。
嘴唇发白翕动周淮止紧紧的盯着那张和离书,痛苦得整个人难以喘息。
因为上面的字迹确实出自他手,但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休了她,也从未想过要和离。
假的,这张和离书肯定是假的。
瞳孔欲裂的周淮止发狠的就要去抢过那张和离书撕碎时,一只骨节修长,手背脉络青筋凸起的的手抢先从桃苒手中接过。
而后周淮止被人踹了腹部一脚,疼得整个人往后滚去。
还没等周淮止捂着肚子,从嘴里发出痛呼声,他的衣襟被人攥起,鼻子又被拳头狠狠砸下,对方的拳头来得又密又集,像是要将他彻底打死在这里。
把他打死了也好,他确实该死,要不是他,表妹怎么会离开自己。
燕珩松开沾满了血的拳头,整个人愤怒得像头咆哮的狮子,“混蛋,畜生!你就是那么对她的!”
他本以为自己将她留在柳州是个明智的选择,结果他自以为好心的举动却成为了害死她的导火线。
周淮止,周家人都得该死!!!
就连他,也该死。
被打得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的周淮止像是疯了一样的苍凉大笑起来,“是,我是混蛋,我是畜生,我是该死,你又是什么东西,强夺他人妻的土匪!不择手段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