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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二姐姐和二姐夫要去说话的时候,说让她先回马车里等她,还说她马上就会回来,可二姐姐都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她如何能放心。
更何况她才知道,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是二姐夫的救命恩人。
清了场的宝珍阁二楼某间包厢里,褪去了一身吊儿郎当的燕珩狭长的眸子变得危险,唇舌间咀嚼出森寒的冷意,“明二姑娘,本世子需要你一个解释,一个能让我感到满意的解释。”
“在解释之前,最好是想清楚再说。”眉眼间的沉沉寒戾之色配上那满身煞气,要是胆儿小的指定得要被吓得魂飞魄散。
林婉娘顶着被打得红肿的脸,水光浮现亦是楚楚可怜,“明黛姐,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但这也不是你指使自家妹妹打我的理由。”
“虽然我很想原谅你,但是你这一次真的是太过分了一点。”
“你想要我怎么道歉。”明黛没有看燕珩,而是看向脸上得意尚没来得及收走的林婉娘,不紧不慢地说,“在我道歉之前,我想我也需要林姑娘的一句道歉。”
林婉娘眼中得意一滞,而后是掐得掌心淤青,无助又可怜的垂下头,“也是,刚才要不是我故意叫住明黛姐,你的玉佩也不会碎,于情于理我确实得要向明黛姐道歉。”
林婉娘偷瞥向燕珩,见他完全没有为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模样,只能不甘的咬得红唇苍白,抬手擦走眼角的泪花,悲壮又惹人怜悯的开口,“明黛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喊住你,还………”
“停,林姑娘不诚心道歉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试图混淆视听把自己说成无辜的受罪者。”明黛打断她矫揉造作得想要把自己完全摘走的嘴脸,将被摔碎的玉佩从包着的帕子里拿出。
“林姑娘既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来说。”
闻言,林婉娘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迫使她一定得要阻止她!
可是明黛完全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林姑娘错在哪,其一,要不是林姑娘故意摔碎我的玉佩,还口不择言,我家小妹又怎会为我出头。”
“其二,公开辱骂庶出,认为庶出天生低人一等,有些话林姑娘私底下说说就好,怎么还能拿在明面上,难不成林姑娘连当今圣上是庶出也不知道,还是认为陛下是庶出,不配当天下之主。”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那么说过,一切都是你故意引导我那么说的!”要说前面林婉娘还能装哭卖可怜说她冤枉自己,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当今圣上是庶出,也根本没有看不起庶出的意思!
“阿珩,她冤枉我,我说那些话完全是被她故意引导的!”此刻能救她的只有燕珩,她也绝对不能让燕珩相信她的话。
被抓住手臂的燕珩倒也没有将人推开,抬眸冷视,“明二小姐,你应该清楚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又有哪句不该说,世子不妨告诉我一声。”明黛苦涩的伸出手指,摩挲着被打碎的玉佩,“说来,被林姑娘打碎的这枚玉佩还是你在我及笄那年取了自己的伴生玉,又亲自绘了图案,一刀一刻后送我的玉佩,还对我说,玉代表着你这个人,你将这枚玉送给我,相当于你将自己送给了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在柳色帕子里包裹着的玉佩不止摔成四分五裂,边缘更是摔得化成齑粉,就连玉佩也非常见的圆形和方形,而是外圆内悬镂空月,芳华缀明珠。
可见当初送礼之人费了多大的精力,又倾注了不知多少爱意。
见到玉佩的那一瞬间,燕珩握着扇柄的骨指骤然收紧发白,随后松开,又满不在意轻扯唇角,“不就是一枚玉佩吗,碎了就碎了,大不了本世子赔你十块。”
他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态度也深深刺痛了明黛。
“所以对世子来说,我对你而言也像这枚玉一样了吗。”这一刻,明黛的心尖像是陡然冒出来了无数的尖刺,刺得她浑身发抖,也让她原本产生的那丝愧疚和心虚烟消云散。
她做的没有错,与其拿着他早已忘记的回忆拼命的告诉他,他们曾经的过往。
倒不如由他亲手,一点点打破过往的美好回忆。
纵使他哪日恢复了记忆,依他眦睚必报受不得背叛的性子,也不会怪她轻易的放弃他们十多年的感情,只会愧疚。
“明二姑娘与其纠结一块无所谓的玉佩,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婉娘道歉。”有些烦躁的燕珩折扇轻叩桌面,眼眸轻抬的曲腿踹向方桌,乖戾十足。
“你要知道本世子的脾性一向不好,更容忍不了旁人欺负我的人。”
他的人,好一个他的人!
林婉娘见机火上浇油的哭诉道:“明黛姐,我前面都和你道歉过了,我本就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揪着这个不放,难道就因为是我,你才那么针对我的吗。”
锋利的玉佩碎片因握紧刮破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意的明黛冷冷地问,“你想我怎么道歉。”
林婉娘心中一喜,面上仍是柔弱的不忍,“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明黛姐你代替你的妹妹当众跪下来给我道歉,向大家解释前面的嫡庶之言都是你刻意引导我说的,并把我前面看中的那枚玉佩还给我就行,我在如何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的妹妹平白无故打了一巴掌让我日后怎么做人。”
明黛看着如小人得志得得寸进尺的林婉娘,边上饶有兴致等着他选择的男人,忽然想到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