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禾甚至不了解她所在的那个时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只是满婴完全不见了初见时那抹调皮天真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杀戮工具。
她身边站着数十人,殷禾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她才猛然察觉到一件事。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满婴的记忆为前提所开展。
那就是说,满婴的这具身体,此时已经完全不辨善恶,神志不清了吗?
那数十人犹如被覆盖的影子,看不模样,只是用一种理所应当,正气凛然的语气说道:“放弃成魔,正道尚可有你一处容身之地,不要执迷不悟啊。”
殷禾忽然感同身受似的感觉到了满婴脑中传来的头痛和对话。
“看阿,正道都是多么装模作样的存在,口口声声说会给你一个立足之地,实际上却是将你逼入陌路。”
“来吧,臣服我,我会带你成为至高无上的王。”
“不要犹豫,听我的,把你的身体完全交给我。”
那声音如同致命上瘾的蛊。句句落在满婴的心上,她有些迟疑道:“真的只要把身体交给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吗?”
那声音仿佛听到了满婴话音中的犹豫和决绝,轻笑道:”自然,你只要把身体交给我吗,以后……都是你有福的日子了。“
满婴像是相信了那番说辞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啊。”
殷禾身处其中,仿佛一体双魂般感受到那其中的挣扎和痛苦,她身处其中,却只发出了一声聊胜于无的的拒绝。
那充满诱惑的声在获得满婴的同意后,像是陡然间吸收到无穷的力量,满婴的的瞳色已经变成了完全的赤红,她仿佛全然不知,满头入云的乌发被风扬起,只见她完全沐浴于月色下,额间闪烁着一抹赤红的魔纹,掌中灵力暴涨,幻化成一把周身赤红的剑。
那剑身上赤红流光变幻,带出阵阵充满戾气的杀意。
殷禾心中犹如瞬间被砸入一块落石,整个人要犹如被下了定身符咒一般僵立在原地,
满婴手中的那把剑,是惊尘。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要你这孽障命丧于此!”
“杀了她!”
“杀,杀了这魔胎。”
伴随着那些杀生讨伐,满婴却犹如无人之境,整个人越发疯狂,手中的惊尘剑一旦见血,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她愈发疯狂,整个人周身围绕着铺天盖地的邪煞之气,她每走一步,身边便萦绕着冲天的黑红交织的血雾。
那些之前围剿她的人纷纷祭出法器,想要扼住住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满婴却像是完全无视了所有的阵法和杀招似的,伤口不断地增加,又不断地愈合。
她仿佛一步步踏向深渊,每向前一步都带来一寸寸烈火,仿佛她经过的世间都要被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