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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
谢迟却只是抿着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握着殷禾的手抓住匕首,用力将它拔了出来,胸口的像是一个血窟窿一样将他白色的寝袍染成了一件血衣。
殷禾抱着脑袋尖叫着后退了几步,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嘶鸣,谢迟喘了口气,想要上前来拉她的手,嘴里不断安慰着她:“阿禾……你别怕。”
“我没事的,只是受了点小伤,很快就会好了。”
在谢迟的指尖即将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猛地拍开他的手,像是被针刺了一样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她冷极了,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咯咯哒哒地打着颤,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提醒着她刚才的那一切并不是梦境。
身体失控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她受不了了。
她快要疯了。
“啊——”
像是绝望悲鸣的野兽,受了伤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声,她望着谢迟,眼角的泪不断滚落,声音粗哑地像老树上嘶鸣的乌鸦。
“别碰我!离我远点。”
殷禾把头埋进膝盖里,像鹌鹑一样试图逃避这一切,却在下一秒落入一个充满着血腥味的怀抱。
谢迟像是抱小孩一样将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手指顺着她打着颤的背脊不断轻抚着,苍白失色的唇角一遍遍亲吻着殷禾的发顶。
殷禾始终闭着眼睛没有抬头,却依然能够听到身旁的人耐心又低沉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安抚着她。
“没事了。”
“别怕。”
她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伴随像羽毛拂过耳朵一样的声音蜷缩着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谢迟,而是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的脸还是像初见时那样艳丽夺目,十分打眼,殷禾愣了一下,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试探着开了口:“秦郁?”
他“嗯”了一声,抬手往她嘴里塞了颗丹药,又将手放在她脉间片刻才道:“没什么事,是之前赤奴之毒留下的余毒未清干净。”
殷禾将那味道古怪的丹药吞了下去,舌尖尝到点淡淡的腥甜,让她有些不适地皱了下眉。
“就只是这样?”殷禾有些不可置信,她甚至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屋内烂掉。
秦郁站起身,用那双细长上挑的眼斜睨着她:“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