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扬满意的点点头,陈东升能够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他是一个有心人,真正看到了破锣镇眼前的困境之处。
曹振峰略微沉吟了片刻,突然猛地抬起头来说道:“老大,老陈说得非常对,我们破锣镇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资金问题。而这也是困扰了破锣镇很多年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曹振峰。
曹振峰说道:“通过这次王志龙等人的偷采事件可以看得出来,偷采铁矿石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暴利行业,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王志龙就可以弄走2000多万元的铁矿石,那么这几年来,忠义集团从破锣镇弄走了多少铁矿石?至少价值在几十个亿以上。
难道,我们能任由这些利润被忠义集团全部拿走?”
林飞扬猛的抬起头来,双眼放光:“绝对不行!那可是我们破锣镇的钱啊!必须由我们破锣镇来负责支配!如果我们能够把这笔钱给拿下来的话,那么我们破锣镇的财政可就富裕了!”
吴立恒苦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但问题在于,忠义集团根本不可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吧!忠义集团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啊!”
曹振峰嘿嘿一笑:“各位,根据我的线人掌握的信息显示,忠义集团在我们破锣镇318国道的中枢位置设置了一个忠义贸易公司,这个贸易公司说白了就是负责统计从天王岭上拉了多少车铁矿的,虽然上次林老大炸毁了铁矿入口,但是忠义集团并没有把这个贸易公司撤销,甚至连人手都没有减少,很显然,他们很有自信,可以继续留下来继续非法开采!
所以,我估计,这忠义贸易公司那边肯定有大量的账本,记录着这些年来从天王岭上开采铁矿的数量,如果我们能够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拿走他们的账本,我相信,这对于我们掌握忠义集团非法开采的事实有着重大意义,也有利于我们事后向忠义集团进行索赔甚至是直接没收其违法所得!”
林飞扬轻轻点点头:“老曹的想法和我一样,既然我们靠着破锣镇现有的资源已经无法发展自身,就只能借鸡生蛋了。当然了,这也不能算借,因为忠义集团的违法所得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破锣镇老百姓的!我们收回来是很正常的。”
说到此处,林飞扬看向吴立恒:“吴所长,你那边能够调动的警力有多少?”
吴立恒苦笑着说道:“我们镇派出所正式编制只有12个人,户籍民警肯定不能动,再加上一个病号,两个即将退休的,能够动用的,连我这个所长在内,最多也就是8个人。”
林飞扬看向了曹振峰:“老曹,忠义贸易公司那边有多少人?”
“有十几个人吧?不过这些人有一多半都是打手,很难对付。”说道此处,曹振峰苦笑着说道:“老大,其实,这个贸易公司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镇派出所足可以把他们给办了,之所以前任石德坤书记那么强势有背景的人都不敢动这个贸易公司,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忌惮忠义公司后面的靠山和保护伞。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石德坤书记带着我们去忠义贸易公司调研,但是对方很不给面子,只派出了一个打手应付,石德坤书记很生气,就让有关部门找理由罚了他们5万元,结果当天晚上,石德坤书记就被上面的领导给训了一顿,吓得他让有关部门连夜把那罚款又给人家还了回去。”
林飞扬闻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这么说来,咱们破锣镇的这个忠义贸易公司就是天都市忠义集团的分公司,而且还是忠义集团非常看重的分公司。”
曹振峰点点头:“据说,忠义集团有90%以上的收入,都是来自咱们破锣镇的分公司。这里长期有一个忠义集团的股东坐镇。有点风吹草动市里的忠义公司就会采取行动进行震慑。
现在,就连县里都不敢招惹这家小小的忠义贸易公司。而且,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有税务备案,更是从来不交税。”
林飞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每年十多亿的流水一分钱税都不缴?镇里的领导没意见?”
“有意见又能怎样?人家连铁矿石都敢明明知道的进行偷采,人家怕个鸟啊!更何况,镇里很多领导每年拿人家几十万,谁敢多放一个屁?”
“你怎么知道别人拿了几十万?”林飞扬有些吃惊的问道。
曹振峰嘿嘿一阵冷笑;“几十万?那还算少的。我刚刚上任那年,他们直接给我拿了80万现金过去,说这是半年的干股分红。说是年前还有一拨分红。但是我没有收,后来他们想要找我的麻烦,被我反击了一下,后来,我没有搭理他们,他们也不敢再惹我。”
林飞扬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去管忠义集团偷采铁矿石之事了。
每年上百万的分红喂到嘴里,这么肥的一块肉,谁没事撑的去找忠义集团的麻烦。
至于忠义集团到底有没有交税,跟他们有毛的关系。
陈东升突然说道:“林书记,我这里每年都能拿到120万左右,不过我全都交给曹书记那边备案了,一分钱都没有拿在自己的手里。”
曹振峰立刻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林飞扬满意的点点头。
陈东升能够面临百万诱惑而不为所动,虽然收下了,但是却能交给纪委,这足以证明,陈东升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却又比较圆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