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发音,不标准。”
他闻言笑了。
“哪里不标准?”
这次无人回应。
她似乎睡着了。
四散的记忆点慢慢回笼,到此终点。
她按下车窗,清晨沁凉的冷风飘进来,她冻得瑟缩了下,乖乖套上他的皮夹克。
下车时,天还没完全亮,云层撕开一小块裂口,渗出烟粉色的暖光。
男人站在山顶抽烟,那么低的温度,穿单薄衬衣也不觉冷,壮硕的背影坚硬似山脊,肩头凸起的肌理曲线远比正前方的山峰还要性感。
浅白色的烟雾模糊指尖上的厚茧,如幽魂般蜿蜒向上,他深吸轻吐,一根烟很快到底。
听见车门开关的声音,他眉眼一动,烟扔脚下,踩灭。
回头时,女人套着他的外套,身高身形差距下,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醒了?”
“嗯。”
宋春庭停在他身侧,视线扫过他下巴那片乌青,才过一晚而已,茂盛的黑色胡茬宛如山顶洞人。
也不知他昨晚经历什么,眸底血丝横生,黑衬衣也皱巴巴的。
可即使落得这般颓靡邋遢,那张脸依旧该死的好看。
“我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漫不经心地回。
“你睡着了,我扛回车里的。”
“扛……”
她愤愤地瞪他,就知道这人举止粗暴,压根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那你衣服怎么弄得?”
谢淮楼斜眼看她,要笑不笑。
“猫抓的。”
她听得一愣,四处张望。
“山里有猫?”
“有。”
他侧身面对她,解开上头两颗衣扣,故意让她看清胸口那几条带血的抓痕。
“爪子还贼锋利。”
说到这里,谢淮楼眯了眯眼,他也没想到看着娇娇软软的女人,睡着后变得张牙舞爪,攻击性极强。
他刚要靠近,熟睡的人伸手就是一爪,若不是他躲闪及时,脸上少说三道印。
只是无奈胸口遭了殃,尖锐的指痕真像野猫挠的一样。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盯得人心头发毛,她低眼偷瞄自己的指甲,尖利的弧形,的确有当武器的潜力。
“你别忘了打狂犬疫苗。”
她昨晚记忆粉碎,别指望她会承认罪行。
男人抿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