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洲紧跟他身边,见他脸色不大好,壮着胆子多嘴问了句。
“哥,这位真不是嫂子?”
男人侧头看他,一字一句道。
“还不是。”
“啥意思?”
他听迷糊了。
谢淮楼叹了口气,刚被人无视的阴郁情绪还在延续。
“在追。”
“我去,你这话就非得断开了说吗?你刚一口气说完多好。”
男人眉头紧蹙。
“我刚说什么了?”
牧洲心血翻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猛然想起这男人以前拒绝女人时各种气死人的骚操作。
果然,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过去的30年,他习惯了被女人们追着跑,偶尔也要感受下追女人的苦闷。
这人不扎扎实实吃点苦头,哪懂什么叫作珍惜?
“没什么。”
牧洲个子也高,只比谢淮楼矮个几厘米,伸手拍他的肩。
“任重而道远,加油。”
“滚蛋。”
男人脸一沉,飞脚踢过去,牧洲早就跑远了。
宋春庭在厕所待了十分钟,一瞬不瞬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想不明白她在生什么气。
他话说的没错,他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
虽然她已经逐渐习惯他的照顾,习惯他温暖的怀抱,习惯抱着他入睡,甚至习惯他唇舌的热度,习惯他动情时咬着她的耳朵粗喘。
可那些归根结底都是肉体层面的东西,至于他心里怎么想,他不说,她也不敢猜,害怕结果会让自己难过。
妮娜总说她这样的人看着清醒,可一旦陷入感情理智全无,容易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对方是谢淮楼,即算他们最后的结局不美好,他也不会伤她分毫。
他是个善良的人,正因为太善良,所以才不忍心推开她。
她现在很需要他,他知道,她也清楚。
正因如此,她不确定自己的主动是不是一定程度上造成他的困恼。
又或者,一段纯粹的肉体关系,满足自己,满足对方,他并没有拒绝的必要。
厕所的窗户玻璃破了个洞,冷风狂啸着灌入破口。
她从小包里翻出一瓶药,默默看了几秒,成功扼杀掉之前所有的胡思乱想。
如果有一天,她被那些邪恶的梦魇重新拉进深渊,她会决然地推开他独自面对,放任自己游荡在无边黑夜,自生自灭。
宋春庭走出厕所,牧洲在外头等候多时。
“嫂子。”
牧洲两步迎上来,笑得很真诚。
“楼哥说你还没吃东西,去厨房给你弄吃的去了,我带你过去。”
作为一个物流公司的老板,牧洲除了长得不成熟,但为人处世极其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