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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让周漪月按照画上内容亲自处置一个犯错事的宫女,不让她拒绝,甚至,不让她流一滴泪,说只有这样,才是他的女儿。
他回忆着她那时疯狂的样子,那一度是他的噩梦,如今,他倒开始怀念起那张生动的脸。
比现在这种死水一般的模样,倒是迷人许多。
“自然要办得隆重些。”魏溱沉声吩咐。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过生辰宴。
她不冷不热也好,心里没他也好,他又能如何呢,只能像过去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渴求她的目光,求那目光多一些停留在自己身上。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每晚都踏入朝凤宫。
灯烛下,他环抱住她,跟她一起翻看礼部献上的礼册。
“礼部的几个方案都不错,念念喜欢哪个,可有什么特别的愿望想要实现?”
周漪月静静听着他的自言自语,一侧头,望见的便是他沉浸于憧憬的模样。
她心中愈发混乱,终是忍不住打断他的思绪:“即便我想要天上的月亮,皇上也能给我摘下来吗?”
“可以。”他仿佛未察觉她话里的讥讽,“你若想要,我一定能给你弄来。”
见她终于对自己提了要求,他勾了勾唇角,看着她,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周漪月却没再什么,撇下目光,神色淡淡:“我有些乏了,明日再看吧。”
魏溱怔了下,随即点头说好,拥着她走到床榻边。
周漪月今日似乎真的倦极了,轻轻掀开被子便躺了下去,眼帘阖上,仿佛瞬间沉浸于梦中。
魏溱将她揽入怀中,轻声细语问她:“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周漪月想回答是,且每一个噩梦都和他有关。
她想问他为何他频繁出现在她的噩梦里,为何自己会对他产生莫名的恐惧,为何他会在半梦半醒间,喃喃喊着“阿月”两字。
阿月是谁,她又是谁,他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话到嘴边又被她压了下去,她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看出她眼里的抗拒和怀疑,低头埋进他怀里。
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疲惫:“睡吧,我困了。”
“好,那我就抱着你。”
他拍了拍她的背,仿佛在安抚她。
无论她表面上如何,她现在身边的男人只有自己。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无比亲密。
翌日,宫中便下了旨意,若是有人能在皇后娘娘千秋盛典上博娘娘一笑,赏赐万金。
此旨一处,宫内宫外皆是蠢蠢欲动。
千秋节前三日,京城内香火不断,庙宇香烟缭绕,家家户户门前高悬神幡彩旗,为皇后娘娘的福祉虔诚祈福。
崇宁殿内华灯璀璨,歌舞晏晏,几位来自西戎国的方术异士更是技惊四座。
“喜欢吗,这是西戎国来的方术异士,内务府调教了一个月的时间。”
周漪月面容清冷,只淡淡扯了下唇,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