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漪月测过脸,定定看着他。
“吻我。”
女子微启薄唇,饱满水润的唇珠像是一种邀请。
闻祁喉结上下滚动,脸上满是隐忍,气息已经有些不稳。
他哑声道:“公主不是还病着。”
“驸马怕被我染上病气的话,那便算了罢。”
她佯装起身要走,闻祁一把拽着她的衣袖,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逗逗你而已,这便恼了?”闻祁淡淡一笑,吻上她的手腕。
落吻之处,是她坠湖那次落下的淤痕。
“公主若想勾我,何须费这些功夫,你明知道我在你面前没有自制力。”
周漪月娇哼一声,佯装要推他,被他反握住手指,十指相扣,轻轻一带将她压在榻上。
床榻下陷,红衣衣链撞出叮当声。
他俯身撷住她的唇,轻研摩挲。
周漪月勾着面前人的脖子,双臂收得越来越紧。
他身上都是酒气,舌尖却是清苦的,带着药汁和茶水的香气,闻着让人很安心。
就如他这个人一般,清冽,温和,醇厚。
可床榻上的闻祁……绝非如此。
他撩拨人的功夫属实一流,修长指尖所到之处,像是划过一阵燎原之火。
夫妻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寥寥几笔,女子的媚意像要溢出来。
鼻息勾缠,两人挨得那么近,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纹理。
周漪月眼前蕴起一层水雾,秀眼惺忪地望着面前男子。
视线扫过他端方清正的五官,眼角眉梢的沉静内敛,还有眼中的意乱情迷。
他眉骨和颧骨都很高,引导她接纳自己的同时,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闻祁无论何时都是儒雅从容的样子。
他衣服整洁,发冠一丝不茍,每一根头发丝都妥帖得恰到好处。
而此时的他,发丝凌乱,齐整的月白色衣袍蛇皮般绞着,纠缠着她的红衣。
周漪月闭上了眼,热意顺着耳廓一路向下,脸颊,锁骨,一直到——
她嘴里喃喃出声:“闻郎……闻郎……”
闻祁如饮甘泉,两人的神魂像是留在了方才的火场,相拥着烧了个粉碎。
远处响起三更的梆声,黑夜浓郁到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