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嘿嘿一笑,便飞快跑到她面前,吓得她抱着点心,撒腿就跑。可她哪里有对方跑得快,没跑出巷子,头发就被中年男人狠狠揪住,使劲往后一扯。头皮传来剧痛,她惨叫一声,一手捧着点心,一手去抓头发。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拽着她的头发,道:“小贱皮子,老子让你站住就站住,有人把你卖给老子当媳妇了,现在就跟老子回去,给老子生十个八个儿子,老子也能对你好点!”说着,黑乎乎、油腻腻的手就从溶月白嫩的脸颊上滑过。巨大的恐慌自心底疯狂生长。“我不是,你抓错人了,我可是长宁侯府的人,你若敢欺负我,等着被剥皮抽筋吧!”她俏脸惨白,急促地想要挣脱出中年男人的桎梏。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当媳妇,中年男人怎会轻易放弃。他咧嘴笑起来,嘴里发出浓烈的腥臭味,“老子还说老子是皇帝呢,还不快伺候好老子!”说着,他揪住溶月就向巷子深处走去。溶月拼死反抗,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他吃痛,双手顿时松了几分力道,溶月趁机挣脱他的桎梏,冲出巷子,直奔繁华街道。“呸!小贱皮子,别让老子逮着你。”男人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便紧追而上。溶月脚步踉跄,心脏疯狂在胸腔里跳动。将她卖了一定是个谎言,她的卖身契在孟行止手中,谁也拿不到。但她出府是杜嬷嬷安排的,所以这个男人,极可能是杜嬷嬷安排的。想到此处,溶月肠子都快悔青了。她就不该天真地以为大庭广众之下,杜嬷嬷没办法算计她。只要对方愿意,什么阴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眼看男人追了上来,一口咬定她是他拿钱偷汉子的媳妇,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眼底尽是鄙夷。“啊!”溶月被追上来的男人抓住头发,狠狠甩了两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鲜血的味道。双眼不受控制地溢出眼泪,难道她真要被这个男人毁了不成……“大庭广众之下,抢本侯的人,胆子不小。”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从前方传来,顿时犹如温暖的阳光,瞬间冲散她心底的绝望。“侯爷……”她趁着男人慌神之际,彻底挣脱,来到孟行止的马车前,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孟行止眸色冰冷,目光触及她红肿的脸颊,怒气便不由自主地升腾而起。他方才回府之时,并未寻见她的身影,问过长风才知道,她来这边采买。从大理寺出来后,他心情烦闷不堪,便想同她说说话,苦等无果,索性出来寻她,没想到竟见到如此狼狈的她。他跃下马车,一手抓住溶月手腕,沉声道:“起来。”此刻,中年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扑通跪在地上,“侯爷……侯爷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小的这就滚。”“欺负了本侯的人,还想全身而退?”霎时,他眸光凛冽,只一眼便看得中年男人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孟行止紧紧攥住溶月的手腕,将她带上马车,帘子落下的刹那,马车内传出他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他的双手。”他都不舍得打一下的娇娇儿,竟敢被一个肮脏不堪的男人揪着头发掌掴。溶月缩在马车角落里,小心翼翼地遮掩住红肿的脸颊。“又为私事出府?”孟行止睨了她一眼,周身散发的凛冽气息叫她瑟瑟发抖。溶月垂首,丝毫不敢看他,只轻轻地说了声:“不是。”下一刻,孟行止便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跟他四目相对,灼热的眼神将她脸颊上的痕迹一寸寸掠过。随即,柔软的手帕便轻轻落在她脸颊上,不断擦拭,试图清除掉那人的气息。密密麻麻的痛顺着脸颊蔓延开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泪,啪嗒啪嗒地下落。委屈乖巧的模样看得孟行止愈发烦躁,骤然将她拥在怀中,浅淡的草药清香混杂着些许点心的甜腻。“为何出府?”他再次问道。溶月这才拿出藏在怀里的点心,精致的桃花点心被压得不成型,唯有淡淡的粉色和甜腻的桃花香证明它的存在。“奴婢听闻侯爷喜欢吃青柳巷的点心,想着……”孟行止倏然低头,吻住她轻轻翕动的唇,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滚烫的手掌紧扣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侯爷,别……”她双手撑在孟行止胸口,眼底尽是惶恐。这可是在马车上,若被人发现,她就没脸见人了。孟行止丝毫没有放慢动作,反而扣住她的双手,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映着几分冷意,“还以为你胆子很大,没曾想,还是这般懦弱。”他养在身边的小东西,自是不能沾染上别人的气息,哪怕一分一毫,都要洗干净了!温热的手掌不断在她身上游离,她绷紧神经,时刻注视着马车外的动静。紧绷之下,密密麻麻的欢愉涌了上来,她只得咬紧牙关,坚决不溢出半句暧昧的呻吟。回府后,她便孟行止抱回院子,泡进装满热水的的木桶中,反反复复地折腾,直到精疲力竭……孟行止穿戴整齐走出庭院时,长风便毕恭毕敬地来到他面前。他双手负于身后,浑身透着凛冽的气息,“去查。”他倒要看看,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动他的娇娇儿。长风当即应下,说道:“定北将军二公子来了。”“去书房。”孟行止敛了眸底冷意,大步流星地向书房走去。陆锦墨推门而进,寻常吊儿郎当的他此刻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慌乱。“我大哥被太子殿下传进东宫了。”陆锦墨想到跟孟行止交好的三位大人的惨烈下场,心里便压抑得紧。若他大哥也得罪了太子,不知会是什么下场。“太子不会再动手了。”孟行止语调冷得可怕,将早就准备好的夜明珠拿出来,推到陆锦墨面前,“由你父亲出面,将此物交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