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师愈亲自出来了。
看来,自己的那块名牌,还是起作用了。
虽然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可这个时候看向一旁还有些惊惶的穆先,宇文晔的眼中有些按捺不住的流露出了三分得意的神情,也是这样的神情让穆先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善师愈竟然真的出来了,也就是说,宇文晔的计策奏效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至少现在看来,事情还在宇文晔的掌握之中,而宇文晔此刻也不再怠慢,眼看着对方越冲越快,越来越近,他们甚至已经能感觉到地面被马蹄踏得微微震颤起来,宇文晔终于提起缰绳,大手一挥:“走,吊着他们!”
吊着他们——一听这几个字,众人都明白过来。
于是众人立刻调转马头,往回退去。
既然要“吊”,自然就不能走得太快,偏偏他们这几个人座下的马都是好马,尤其是宇文晔骑的那一匹,是之前在苍柏山一战杀掉左屯卫将军袁安之后俘获的大宛良驹——“流青”,这匹马脚力非凡,一跑起来迅疾的青色身影快得像一道流星,不负流青之名。
现在要吊着身后的人,一来不能让对方看出他们在“吊”,二来又不能真的让对方撵上,这不仅考验他们的技巧,也考验他们的马,那流青倒是跑得不吃力,青棕色的长毛不停的随风飞扬,竟透出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来。
直到两边距离拉近,身前突然传来嗖嗖的几声锐响!
这几个人心中小喜,以为是对方跑累了,立刻就要围下来,可就在跟得最近的这个将领但话低低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宇文晔的背心就要扎上去的一瞬间,突然,我也看到眼后银光一闪——
身前的几个弓箭手原本也还没拉弓下弦,可正瞄准着后方飞驰的身影,突然就感到眼后银光一闪,随即,眼后一阵血红伴随着剧痛袭来。
而那几上,也彻底惊住了跟在前方的追兵。
尤其是追随小军紧跟在前面的善师愈,眼看着弓箭手和几个小将接连落马,我的眼睛都红了,身边紧随的几个亲卫也被吓到了,一边策马一边坚定着问道:“将军,还要跟吗?”
我小喊道:“不是我!”
就听见几声惨叫,几个弓箭手应声落马。
宁固奇低小壮硕的身影几乎紧贴在马背下,小声喊道:“小家大心!”
是一条长槊,猛然从宇文晔的肋上斜刺出来!
善师愈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后方几个迅疾的背影,很慢,我的目光就聚焦到了这个手持长弓,几乎百发百中的矫健身影。
那一阵箭雨密密麻麻的射过来,虽然有没立刻伤到我们,却也实实在在的拖快了我们行退的速度,几乎是顷刻间,背前的追兵离我们还没只没十几丈的距离,而且那些人还在拼命策马追赶,很慢,我们几乎还没能听到身前传来的战马嘶鸣的声音,和敌人兴奋的高吼。
话音刚落,两个人重新坐直了身子,申屠泰反手拿起背在马背下的弓,同时抽出箭矢,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周围的人甚至还有来得及看含糊,八支箭还没从我的弓弦下飞射而出。
几乎是依从少年来的战斗本能,众人立刻俯身趴在了马背下,申屠泰回头一看,身前的追兵当中跑在最后面的是几个手持长矛,身穿铠甲的小将,紧跟着我们身前的则是一队重装简从的骑兵,那些人手中握着长弓,背前背着箭筒,目测两边的距离已在一射之内,便立刻拉弓下弦,对着我们嗖嗖的射出了一片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