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子,小子名叫朱明。”
在沈冰儿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朱明只得苦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杜怀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朱明桌上的书本,只见上面已经画的满满的,而且还圈出了许多不解的地方。
“生子当如此啊……”杜夫子拍了拍朱明的肩膀:“就是这位后生,必成大器!”
“老夫纵横教坛数十年,阅人无数,从无差错!”
他一脸欣慰地看着朱明道:“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从现在起,老夫这门课业,你不来也罢,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朱明身躯一震,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只是仔细听了个课罢了,怎么忽然就可以不用来了?
在西平乐和诸葛凤雏羡慕的目光中,他们在懊悔怎么他们就没好好听课,再记些笔记,这样他们以后也可以不用来了。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朱明学习的习惯罢了,在前世上学的时候,老师们都是会刻意画出知识点以及疑问点,这才让朱明养成了这么一种习惯。
李三思神情不屑地冷哼一声:“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是绝对不信朱明可以出人头地的,要只是做个笔记、认真听讲就能出人头地了,那大家都这么做不就好了?还要他们这些权贵子弟们做什么?
还谈论什么人脉、金钱、背景?
再退一万步说,要是他们从头再听一遍,李三思也自信可以找出十余个问题出来。
王继楠也对此嗤之以鼻:“没错,这摆明了就是闹着玩呢,夫子你再讲一次,我保证也能找出来十七八个问题出来。”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就是这么奇怪。
见到旁人成功了,便总会归结于运气,认为他上他也行。
总会认为他人做的事很简单很普通,并为之找出十个八个理由来论证对方成功跟能力无关。
只是这种人往往却从不会反省,他眼里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何他却从来没有去做过。
杜怀先并没有理会二人,只是惊讶地看着朱明的笔记,整整二十一个问题。
他心知肚明,自己三十年前所设计的第一堂课,刻意留下了二十个问题的提问空间,要知道饶是第一冢虎,也未曾全部发现。
可这位叫朱明的后生小子,非但找出了那二十个问题,还有额外写下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看的杜怀先倒吸冷气,脊背发凉。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起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八个字像是八把利剑,让杜怀先的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这小子,到底是志在千里,还是说……要反?
杜怀先仔仔细细的反复打量着朱明,盯得后者浑身发毛。
这位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杜怀先在朱明的脑袋上实在没看出反骨,只看到了一股坚韧不拔的气,他这才缓缓拍了拍朱明,苦笑道:“我看了你的问题,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啊……”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朱明很久。
对于这个问题,自古以来从来也没有过一个答案。
哪怕是两世为人,朱明也未曾寻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