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就自伤八百了,最多五百也不至,可丰听兰损的远不只是一千,你不消担心,我丰穆绝不会叫自己吃半点儿亏。”
楼炎冥见她这副模样,知是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她,心中也有些自责,明明是打算说些话给她吃颗定心丸,但惹的她对自己害怕起来了。
便不顾她的阻挡握住她的手:“我不许你吃半点亏,我这人平生只亏不吃,因吃亏的滋味实是不好受,你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丰穆听他字字含情,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转念又想,他这样认真,恐怕从前也吃过人家的亏,受过不少的苦,所以才担心自己。其实也是一片好心。
“时候不早了,我的事你既已应下,便早些回去歇着吧,你身上的伤才好,仔细来来往往又受了风寒。”
楼炎冥坏笑着往她腰上一揽:“穆儿,有你关心我我的伤便好的极快。”
丰穆推开他:“你自重些,时候真的不早了。”
楼炎冥听她再三下逐客令,也只好道:“穆儿,我走了,日头凉了,你盖好被子。”说着,便从窗口离去,临走前还贴心的为她关上了窗户,怕她着凉。
这个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丰穆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缓缓睡去。
日上三竿优蓝才来叫丰穆起身,为她拧了干净的帕子递到她面前:“大小姐在门外等着小姐呢。”
“等多久了?”丰穆不以为意。
“一个时辰了,我见小姐睡得正想,便没叫你起来。”
优蓝为她穿上衣服,缓缓道:“大小姐觉着自己受了委屈,这会儿正在外头正发脾气呢,小姐可要小心应付。”
“不妨,我自有说法。”
她不急不慢地穿上衣服,化了淡妆又用了早膳才姗姗去往正厅中去。此时丰听兰已气得几乎要砸东西了,她在厅中踱步,远远见丰穆向自己走来,不等她走近,已大步迈出门去。
“你好大的面子,竟要我等你?你别以为能仗着爹的吩咐给我脸色看,我告诉你,在丞相府,我还是骑在你头上。”
她趾高气昂,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叫人瞧了便讨厌。
优蓝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
丰穆并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嫡庶尊卑有别,妹妹心中有数,只是父亲要姐姐跟着妹妹学礼教,妹妹若不用心,岂非白费父亲一番苦心。”
“你的用心便是让我一早来这里候着,自己睡到日上三竿才姗姗来迟么?”
丰穆淡淡道:“姐姐别胡说,我可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我是故意叫姐姐在这里等着的。”
“故意?你拿我当猴儿耍?”
丰听兰更是恼怒,竟叫丰穆拿自己玩耍,若是传了出去,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我自然不是拿姐姐当猴耍,而是为了锻炼姐姐的耐心。”
“你少说这些胡话哄我。”
“我怎能是哄姐姐?”丰穆走到丰听兰身边:“日后姐姐嫁入宫中,日日要去皇后娘娘宫中晨昏定省,若是皇后娘娘有事耽搁了,叫你等的久了,难道你也这样发脾气不成?”
丰穆歪理一套一套的,丰听兰根本就招架不住,可她打小拿娇拿痴惯了,根本也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