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脑子灵活,很快就将卿云的嫌疑给洗去。
此时府医也向父亲微微弯身,“的确如此,戌时奴才为大小姐诊治过后才离府采药,离开前,还叮嘱大小姐要多加休息。”
谢叶荣心中有些烦躁,朝管家道:“去将花婶和绿萝唤来。”
管家应声离开。
卿云咳了两声,虚弱地看向谢叶荣:“父亲,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似乎,你们都认为白姨娘的小产,同,咳咳…我有关系?”
见她咳得声线都沙哑,谢叶荣更加后悔方才一时冲动打的一巴掌。
“也不是说同你有关系,只是…事情还未查清。你好好坐着吧。”
看到父亲待她的态度有所好转,卿云暗喜之余也有些欣慰,如此看来,父亲并不是真的将她厌恶到骨子里。
咳了两声,卿云抬眸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谢碧,那眼神就像恨不得将她活活吞下一样。
父亲还在盯着自己的脸,卿云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安静地坐着,不时有几声咳嗽。
半晌,花婶和绿萝被带到了前室,卿云本想起身过去,却被谢叶荣阻止:“你身子这么虚弱,就坐着别折腾了。”
有半分警告意味,也有半分关切之情。
卿云点点头,在秋实的扶持下继续坐着,才刚坐下便又对上谢碧那怨毒的眼神。
这一回,卿云终于给了回应,她看向谢碧,有些邪魅地勾了勾嘴角,甚至还挑衅地眉梢微挑。
这小小的举动顿时将谢碧气得脸色通红…这贱人果然是故意的!
“花婶,绿萝,今夜亥时,你们是否见过大小姐?”
面对谢叶荣的声威,二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率先是花婶出声:“亥时的时候,奴婢同绿萝为大小姐送食物,那时大小姐还在床上休息。”
戌时、亥时,卿云都还在房间里,方才管家去将卿云唤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加上她如今发着高热,整个身子软绵无力,连路都走不好,那又怎么会潜入清苑陷害白氏?
接着,谢叶荣有些生气地看向管家:“管家,你方才还说亥时末见到大小姐在花园里,你到底有没有眼瞎啊?”
“这…”管家也是冤啊,想了想,他向谢叶荣恭敬地鞠躬:“老奴只见到那人的后背,她穿着大小姐的衣裳,不论是身形抑或打扮,都同大小姐非常相似…可是,大小姐高热在身,如今连路都走不好,又怎么会在亥时时分在花园里健步如飞呢?”
方才他扶大小姐起来的时候,分明感受到大小姐的体温极高,这根本不是假的啊。
谢叶荣烦躁地挥了挥袖袍,又看向另外两名家仆,“你们呢!说见到大小姐悄悄进了清苑,有没有看到正面!是否确定真是大小姐!”
那二人被吼得有些害怕,顿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才也是根据那人的背影与衣着打扮,才以为是大小姐的…”
说到底,没有一个人确定那背影就是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