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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往前凑了凑,离他越近,女鬼身上的腐臭味就会淡一点。
等到手腕上传来“滴滴滴”的声响,已经是第二天了,光亮取代暗夜,即将迎接旭日东升的太阳。
路漫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楚自己还在表世界以后,立刻神清气爽,先是关掉五点的闹钟,生怕吵醒起床气严重的老板。
结果一抬头,正对上伊淮那双漆黑的眸子,尤其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总让人觉得隐隐不安。
路漫漫猛然发觉,她怎么趴在伊淮枕头旁边睡着了?刚巧不巧还是昨晚女鬼待过的位置。
“晦气。”小声嘀咕了句,赶紧又蹲回椅子上。
伊淮见路漫漫顶着俩黑眼圈:“昨晚不是按照你说的把灯熄了,咋一看没休息好呀?该不会发生了什么只有你知道我却不知道的奇闻异事?”
“被女鬼贴脸杀了。”路漫漫没有要隐瞒,相反邀功,“它流着口水想要吃你,估计是太香了。”
“我安然无恙多亏了你。”伊淮说出了路漫漫想说的话,他从桌上拿起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往食指上套。
路漫漫不置可否:“但还算有点收获,那个女鬼是溺死的,生前被泡在水里形成了巨人观,死后又遭遇强封印,被折磨的惨不忍睹,受了拔舌之苦,剔目之痛,最后又将嘴巴缝合上。应该是被阴山派某种黑巫术强行炼化成阴兵,但不知为何却被困在柜子里,只有我们这群人触犯了表世界里的规则才会出来杀人。”
伊淮:“有什么证据么?”
路漫漫:“阴山法科所用的符法都是黄纸黑字或者白纸黑字,几乎没有用朱砂的,因为他们以召唤阴兵阴将,差遣小鬼来办事。我猜想,这个女鬼,阴山派想养,但没养成,后续给了这间宿舍一道强封印。”
伊淮:“你简历上写着只做过护工,没想到还懂这些。”
路漫漫:“虽然我是生命最后一公里的守护者,但说白了也是跟濒临死亡的人打交道,还得帮着家属处理身后事,知道这些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挺正常的。玄学嘛!爱好和不爱好的人对此都是希望多看多了解。”
“你说宿舍除了这破铁皮柜子,还有一道强封印?”
“是的。”
伊淮懒懒散散的穿上西装,带好金边眼镜,手腕上那串绕了好几圈的脆铃一个接一个叮当作响。
“该不会是床底下吊着的那枚镜子吧?”
他低眉轻笑一声,路漫漫汗毛忍不住竖了起来。
说罢,伊淮跃过桌子走到对面糟乱成团的床铺前,弯腰准备取下手掌般大小的八卦青铜镜。
“等等!”
路漫漫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不劳烦您动手,我来我来,您这随便碰碰啊,晚上一准我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