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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深担忧地拧着眉:“你不是晕海吗?”
谢时舟却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只是……”
他仿佛倔强般地想要看看这片宽广的海域。
周延深读不懂他眼中的那股情绪,也没有制止他,只是抬起了手臂。
谢时舟低头看了眼他的动作,抬头看他,周延深在谢时舟的注视下,居然破天荒的有些难为情地别过脸,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说:“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抓紧我的手。”
“只要你抓紧了,我不会放开。”
他边说边转过脸,却见谢时舟也正看着他。
清透的双眸染上柔软的笑意。
周延深指尖一麻,说话都结巴了几瞬:“你你你,你不上去了?”
“嗯,走吧。”
周延深见他没有想扶住自己手臂的意思,内心升起一丝失落,手臂正要垂落,忽然被一只手轻轻搭上,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起,那一缕失落全然被喜悦所代替。
进入观景台,玻璃舱门自动严丝合缝地合上。
紧接着,他们被缓缓抬升,随着高度攀升,那攥着自己手臂的手略收紧了些。
周延深下意识伸出手,最后那只手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
他想起对方似乎并不喜欢太主动的肢体接触。
玻璃观景舱停在了离海平面七十余米的高空。
放眼望去,整片海域一览无遗。
没有咸湿的海风、没有海浪冲刷细软的沙滩,更没有浮在海中的巨大礁石。
有的,只是蔚蓝与白云交织的穹顶,和风平浪静的海面。
落日如同熔化在海平线上,暮色烟霞倒映在碧色的海水熠熠生辉。
周延深目光虽放在远处,但余光却一直几不可查地确认徐白的状态,见他神色似有动容,有惧怕、期待、悲恸和那么几分的庄重肃穆。
他轻轻闭上眼,将所有情绪掩埋在心底,再睁眼时,半垂眼皮道:“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大海。它辽阔、深远……平静。”顿了几秒,又道,“我父亲经常带我来海边玩,他喜欢冲浪,喜欢帆船,喜欢赛艇,他喜欢所有的海上运动。”
谢时舟仍然记得直升机出事前不久,他们一家人才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那时父亲从大海中走来,泳镜卡在前额,他笑着摸了摸谢时舟的头,说:“粥粥,等你长大爸爸带你去冲浪好不好?”
母亲在一旁打趣:“你呀,自己爱玩还带着粥粥,哪有一个当爸爸的样。”
父亲单手轻轻松松地将不过六岁的谢时舟抱在怀里,用下颌冒出的浅浅胡茬闹着谢时舟:“我怎么没有当爸爸的样了?是吧粥粥?”
……
“这种情况你们根本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