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文樊总觉得谢时舟提及这个朋友时,似有些怅然。
可能也是他看错了或者想多了。
跟随谢时舟这几年,他几乎不曾看过他有这样的情绪,他仿佛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的。
文樊点头:“好。”
仓库建在海市偏远的郊区。
放眼望去全是低矮的小厂房或仓库,单行车道上时不时进出几辆装卸货物的大货车。
开车抵达时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谢时舟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四点半了。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他一上来见到谢时舟先是诧异了一瞬,又上前和谢时舟握了下手:“你好你好,我叫刘胜,您就是万青酒业的谢特助吧?看着很年轻啊!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刘胜早前就已经听说了万青酒业被明正医药收购了的消息,也得知万青即将由小江总和谢特助接手。他原以为的谢特助会是那种老谋深算的老油条,却没想到这么年轻,看着也不过刚毕业多久。
谢时舟回握了一下道:“仓库的事我大致了解了,能请你带我们先过去看看吗?”
“好的好的,这边请。”刘胜忙不迭应着,领着谢时舟和文樊朝仓库那边领,边走边说,“我这地儿虽然偏了点,但防火防水防震都还不错,这外边也有安保系统,平时进出都需要门禁卡,要是想非法闯入,只要一进去,那警报声都能响彻十里八荒!”
来到仓库门口,刘胜拿出门禁卡刷了一下。
迈步进入,中央制冷空调开得很足,旁边墙壁上也镶嵌着室内湿温测量仪。
红酒储藏需要控制湿度和温度。
目前来看,这家仓库虽然是私人的,但服务很到位。
仓库采用的也是LED灯,尽可能和阳光隔绝,甚至还配备了备用电源。
仓库每隔两米陈列一张酒架,酒瓶被规规整整地摆放着。
谢时舟走到酒架旁端详了几列酒瓶,这些深棕色的酒瓶瓶身没有任何标签和防伪标识。
谢时舟思忖道:“这批酒是什么时候放到你这儿的?”
“……大概三四年前吧?”刘胜回想了一下,“当时是一个朋友介绍的,那会我这还没整这些设备,也是万青说要搞藏酒室,我才自己掏腰包买了设备,改造了一下,毕竟我也信得过我那朋友,也信得过万青。后来万青也的确爽快地给我打了两年租金。但从去年开始,这钱一直拖拖拉拉的没给我,我去问的时候又说万青被明正医药收购了,又轮不着他管了,给我踢了大半年的皮球。”
刘胜又说:“谢特助,不管你信不信,这酒真的是你们万青的,我犯不着自个搞那么多事儿来讹你们的钱,这也太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谢时舟指腹若有所思地划过酒瓶瓶身,头顶的灯光从侧边照来,落下一片阴影,“刘老板,租金和管理费我这边会照常付给你,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联系文樊,文樊也会直接和我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