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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舟望着周延深,床头壁灯将他利落挺拔、轮廓分明的侧脸照亮,也在他的黑发上落下一层稀薄的微光。
谢时舟忽然伸手抓着周延深的衣服。
周延深原本要关灯的手一顿,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宽厚的手掌裹着谢时舟骨节分明的手,戏谑道:“舍不得我?”
谢时舟无声地看了他好片刻,才说:“你不是说,家里冷冰冰空荡荡的吗?”
周延深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还不待他开口,谢时舟似乎觉得有些难为情,抽出手,翻身背向他。
但他还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身体,给他腾出了空间。
周延深顿时内心如数万只蚂蚁般爬过,泛起一阵余韵不绝的酥麻感。
谢时舟总是这样。
他总是会记得他所说的玩笑话,对他一些不甚在意的事情上心,然后便在他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再如同潮水般反过来悄无声息地撩拨他。
周延深知他内敛,情感也收着,可没想到收成这样流露出来的一点,都会让他如饥如渴。
周延深说:“我还没洗漱。”
他本来想回家洗漱再过来,哪知谢时舟听了这话,忽然起身给他翻找出一套睡衣,闷声塞到他怀里,又风轻云淡地掀开棉被,钻进了被窝。
全程都不带看周延深一眼。
但周延深心都要软化了。
他三下五除二洗完澡、熄灯、爬上床,从谢时舟身后圈着他。
暖意将被窝烘得热乎乎的。
谢时舟的肩骨抵住了他的胸口。
“谢时舟。”周延深喊他。
黑暗中,谢时舟应了声:“嗯?”
周延深继续轻声唤他:“谢时舟。”
谢时舟忍不住转身,面向周延深,问:“怎么了?”
周延深搭在谢时舟腰侧的手略收紧,让他更靠向自己。
“没什么,我就是想喊你。”周延深嗓音沉沉,含着意味深长的缱绻,他低头在谢时舟唇边落下一吻,“晚安,我的谢老师。”
月色如水,清冷地覆在花架盆景的每一处。
下一瞬,那摆在桌面上的盆栽鲜花就被扫落在地。
章昭朝那前来回禀的小伙使了个眼色,让人退下,他堆起笑容对处于盛怒下的江其帧道:“小江总您也别气,反正也是咱一张嘴的事情,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人淹死,还要什么照片?再说了,一计不成,还有另计。”
江其帧目光阴沉地觑向章昭:“你还有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