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震本身也持有明正的股份,再和江勉的那部分相加,已然达到对明正医药的相对控制权。
他的确不需要董事会的那张反对票,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明正医药的最大股东,完全可以控制整个集团。
“你不用想着报警,除非你认为谢时舟在你心里一文不值。”江震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其实这笔交易挺划算的,你都是聚合投资的创始人了,也不差个明正。何况……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啊,如果不是你和江河逼我,如果不是他谢时舟背叛我,我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我可是连亲生儿子都赔给了你们。”
良久,周延深深吸一口气,垂在一侧的手紧攥成拳:“我怎么确定我答应之后,你会放了他。”
江震手指轻点额头:“不要和我讨价还价,你现在没得选。下午三点董事会召开,我要你当着众董事的面,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宣告死亡的公证流程没这么快。”
“我知道。但江勉的财产保管人是你,规则是死的,我会带个律师过去,你照做就行。”
周延深:“好。”他停顿了几秒,又再次确认道,“你要放了他。”
“自然。”江震边说边看着谢时舟。
自打这通电话连接后,谢时舟就一直拼命挣扎着,眼尾急得都红了一片,那尼龙绳将他白皙的手腕勒出了明显的红痕,细嫩皮肉下,隐隐渗出细小的血珠。
江震说:“你要听听他的声音吗?他听到你的声音可是一直都在挣扎。”
手机猝然递到面前,谢时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所有呜咽声顿时止在了喉咙口,一双湿透了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延深”这两个字,仿佛看久了都能把手机盯穿似的。
周延深见谢时舟不说话,在电话那头焦急不安:“谢时舟!你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江震!你要是敢动谢时舟,明正的股份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江震听着周延深的恐吓,横在半空中的手也收回,唇角挂着讥讽,但还是分出点精力哄着他:“放心吧,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电话挂断。
江震随手一扔,手机被无所谓地抛进了海里,扑通一声溅起微小水花。
他看着沙滩椅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时舟,不知为何感叹了一声:“可惜啊,本来想让你们这对小情侣好好告个别的。”
江震从来没有打算放过谢时舟。
就像他之前所说,做了就是做了,不可能收手。
他既然已经把谢时舟带来海上,就不可能让他活着回京市。
只不过在这之前,谢时舟总得发挥出他最后一点可利用的价值。
江震闲适地倒了一杯红酒,没有理会谢时舟那道恨入骨髓、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
他举起酒杯,倾斜角度,将酒液洒入大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情:“……谢忠平,我把你儿子带来见你了。”
“你不要怪我心狠……我自认为我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当初就是因为你喜欢大海,所以我才让它成了你的坟墓,这样,你这辈子都将拥抱这片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