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深眯了眯眼。
谢?
谢谢?
这谁写给他的纸条?
周延深依稀记得是侍应生给他的,可能是什么感谢信?
无所谓了。
周延深也不是很在意。
不过氛围被这小插曲破坏了,周延深有些可惜,但他也知道徐白来找自己并不是为了旁的什么,而是那条“雪之玫瑰”。
谢时舟将手沥干后,又用纸巾擦拭干净,他坐姿笔直,稍稍向周延深的方向侧了些幅度:“我今晚来找你还是想和你聊聊雪之玫瑰的事。”
周延深了然颔首:“我知道。下午拍卖会的时候你就说过了,它对你很重要。”
周延深注视着谢时舟的双眸:“但是它对我也同样重要。”
谢时舟处变不惊的唇角终于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已经能预料到周延深会说出什么话来,但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因为它对我重视的人来说,很重要。”
谢时舟垂下眼皮,指尖不由自主地收拢。
他何尝看不懂周延深眼眸中透露着的占有欲。
如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谢时舟轻轻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原有的迟疑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时舟是一个做决定从不拖延的人,而一旦下定决心,他就会义无反顾,不择手段地达到他的目的,更何况“雪之玫瑰”还是他母亲的遗物,是见证他双亲爱情的信物。
而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好在意、好失去的了。
谢时舟忽然起身,一只腿压在沙发上,另一只腿已然横跨过周延深的腰间,他双手撑着沙发椅背,将周延深圈禁在他和沙发之间,几乎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周延深。
只不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愫波动。
周延深被谢时舟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战术性后仰,双手立马抬起,摆出绅士手,碰都不敢碰到对方。
谢时舟似乎不太理解周延深此时的抗拒:“你不是想要我吗?”
周延深:“?!”
这么劲爆的话你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周延深别开脸,视线不敢看着他。
浴衣领口因谢时舟突兀的动作而敞开,尽管需要微微的仰视,但从周延深的角度,那白皙匀称的上半身几近一览无余。
他似乎不太习惯做这样的事情,深陷的锁骨上,那一小片肌肤泛着淡淡的粉。
那双藏在柔软发梢下的眼眸在顶光的衬托下,仿佛被清水洗过般的明亮。
谢时舟钳住周延深的下颌迫使他转过脸。
周延深不得不和谢时舟对视。
谢时舟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终于,周延深在谢时舟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像是无奈地认命道:“我不是在逼迫你,你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难道我们之间就不可以平等的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