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网膜更是黑了一片,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紧接着,头发就被一道极大的力量猝然抓起,强迫性的令他抬起头,头皮的撕扯感仿佛无数根针刺向大脑。
江震低眼打量着谢时舟清隽脸上浮肿的那道红印,似有几分懊恼。谢忠平离世后,这张脸是他唯一能自我慰藉的东西,不过现在他也不需要了。
“谢时舟,惹怒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我要是你,这会儿就该好好感恩戴德,如果不是我让你出生,你和朱海清早该在医院难产死了!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也由我来主宰!我想让你活就让你活,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你没有任何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江震冷眼笑着,他就像一头本性暴露的野兽,彻底卸除了伪装的人皮面具,只余下残暴癫狂的一面。
那阵阵嗡鸣仍在耳畔挥之不去,江震的声音也忽远忽近,好似耳朵被人蒙了一层薄膜。
谢时舟艰难地扯出一个讥讽的笑,胸口因呼吸不顺而剧烈起伏着,他缓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江震:“我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估计就是认识了你。”
……
“江震,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收手吧,在这件事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之前。”
“早知你行事这般狠戾,或许当初……”
……
“你住口!”
仿佛被戳中了肺管子,怒火瞬间上了头。
什么绅士风度通通丢之脑后,江震倏地一把扼住谢时舟纤瘦的脖颈,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显露:“你他妈放屁!谢忠平根本不会那么想,更不会说那样的话!”
谢时舟压根反抗不了,掐在脖颈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肺部空气被一寸寸掠夺,逐渐消失殆尽,因极度缺氧而飙出的生理性泪水沾湿了眼睫。
他被迫仰着头,看着那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在眼前渐渐变灰变暗。
暴怒状态的江震根本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
他只想让谢时舟闭嘴。
可当他看到谢时舟那张和谢忠平相似的脸时,他又开始于心不忍。
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自己手上。
下一秒,那仿若铁钳般的桎梏松开,空气顿时争先恐后地挤进心肺,宛若凌迟的痛苦也得以缓解。
谢时舟大力咳嗽着,眼眶泛红,眼尾挂着泪水。
怒火得以宣泄的江震跌坐回去,他平静得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保持着他精英绅士的范儿。
江震慢条斯理的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方巾,擦了擦手:“既然你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那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错,你父母都是我害的。是我做局让实验室出了问题,被上边的人调查,也是我让那直升机坠毁的。”
他将用过的方巾像丢垃圾似的随手丢到甲板:“但你没有证据。如果你有证据证明就不会冒险留在我身边。小舟,你未免太把我当傻子了,我接受你的投名状,也三番五次给过你机会,可你总是学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