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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边的称呼也拐了一个弯,出口:“多谢二姐姐!许久未见,二姐姐别来无恙?”
“托福,一切都好……”果然,迎春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眼见地放松了不少,李文英的心里越发凉,一个事实摆在眼前,迎春对他,可能从未有过少女的绮思。
李文英默默捏紧了拳头,面上却笑的越发孺慕。
“母亲说,我用的桂花纹样笔袋是姐姐做的,蟾宫折桂是好意头。如今我真印证了这句话,真是多亏姐姐!”
“噗嗤,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所以母亲说,要为我求娶姐姐为妻,我很欢喜!”
这直球打的,迎春差点咬着舌头。这真是又纯情又热烈,要不是自己打定了主意,这谁能顶住啊!
就算这样,迎春还是结结巴巴大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语言逻辑。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一声,活了两辈子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
整理了一下思路,迎春才红着脸强装镇定地说:
“你要想清楚,娶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第一句说出来了,后面的话也就顺畅了。
“你读过那么多书,当知道自古‘盛极而衰,周而复始’的道理。你少年得志,正是潜下心砥砺前行的时候,万万不要沾染到这些是非当中。”
李文英看到迎春微红的脸庞,握的死紧的手终于微微松动了一点,一脸喜出望外地问:“姐姐在担心我吗?”还未等迎春回答,李文英又接着说。
“”姐姐别怕,我虽愚鲁,也知道自古穷通皆有变的道理,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升斗小民皆是如此。
姐姐自来有见识,非常人能及。前些日子甄家倒了,的确让人看的惊心。
我李文英虽无甚惊天才干,但自小也是经过些事的,无论如何,将来总能勉力庇护住父母妻儿不受外界风雨侵扰。”
迎春看着李文英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是一派少年人的赤诚。迎春话说的委婉,难为他能听出言下之意。
没有纠缠在迎春是否误以为他要攀附这一点上,而直接意会了迎春心中最担忧的点。
甚至作出承诺,无论贾府以后如何,自己都能庇护住妻儿。
迎春再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李文英,这样洞悉人心的敏感力,不会出现在一个不知世事,只会读书的少年身上。
脸上的热意降下去了好些,迎春摇了摇头,缓缓地说:“你不懂,为官之路本就不甚平坦。妄图取巧走捷径不对,但也不必再给自己多加阻碍。
你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绝不能消耗在这些权利的倾轧较量之上,苦读了这么多年,若因这样的事失去施展抱负的机会,无异于蹉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