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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当头,得知此事,百姓对这几家权贵都能赞许上几句了。至于他们之前欺男霸女,贪污腐化之事,谈得却少了许多。
钱粮凑齐,兵马集结,圣上便命二皇子徒渊三日后领兵出征。
旨意传到甄芙耳里,她手里的琴音便不慎错乱了一拍。
甄芙歉意地看着苏老夫人,掩饰性地把手凑到嘴边呵了口热气:“这冬日太冷了,手指都僵硬了。”
屋里原是有地暖的,并不会如此寒冷。苏老夫人闻言,也不拆穿甄芙,只轻轻摆摆手,那报消息的奴婢便恭敬退下了。
苏老夫人看着甄芙,心里了然道:“看来渊儿已经把他的身份告诉你了。”
“嗯。”甄芙颔首。
“他也很不容易,本也不是故意瞒你的。”苏老夫人面色心疼道:“你不知道,他幼年丧母,宫中鬼蜮伎俩便防不胜防。时间久了,他便养出了那副见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他唯独待你不同。”
甄芙见苏老夫人话音忽然停下,瞧着自己。她只好故作懵懂道:“您放心,芙儿清楚的,知道他的品行端正,更记得他对我的好。”
“如此便好。他也无奈,他性子淡泊,本也不屑那些虚名浮利,只是在那个境地,也由不得他做主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苏老夫人立即止住了话头。
甄芙却不甚在意地重新弹起了琴。
窗外飘起了洁白的雪花,细细碎碎,琼珠碎玉般落在庭院里。不过,幸好飘雪不久,路上还未有积雪,马车也能顺畅的通行。
甄芙婉拒了苏老夫人的挽留,她捧着暖炉,披着绯红的狐裘上了马车。
马车刚进城,便被徒渊挡住了。
徒渊披一身玄色大氅,骑在马上,面色发红,似饮了酒。
他一见是甄芙的马车便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赶上了。
然后,徒渊颇为冷静地把车把式唤下来,自己轻柔地打开车帘子。
甄芙和清阮眼神微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徒渊。
徒渊视线朝清阮看去,语气不容反驳道:“你下来,我与你家主子有话要说。”
清阮愣住,心里讶异。不知平日里谨慎守礼的人,今日怎的会如此莽撞。
“下来!”徒渊见她不动,又喊一声。他声音微冷,面上也带着凉意,清阮下意识便钻出了马车。
徒渊立即上了马车,驾着马,朝进城的反方向驶去。
一阵冷风吹来,清阮打了哆嗦,见马车越来越远,她心里一紧,就想追去。
苏安赶来,见清阮正要去追。怕她坏事,苏安便一把拉住了她:“清阮,别去。”
“你拉我作甚?你家主子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抢了马车,带着我家姑娘跑了?”清阮心里一急,挣开被苏安拽着衣袖,就想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