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打断封氏的话,无奈道:“母亲想左了。他家原是京城的,又想在姑苏开铺子。但苦于无人可信,那小哥哥就想用我们家的铺子,帮他家卖澡豆,赚的钱两家分。”
“原来是这样。不过,他又怎会告诉你一个小孩子。”封氏沉思道。
甄芙眉眼弯弯,一副天真烂漫之色:“当然是我和他同生共死,感动了他家人了。”
封氏用葱白的手指戳了下甄芙的绵软的脸蛋:“你是说,你也会做那澡豆?”
“当然,他把方子给我了。”
既然都准备好了,封氏也不会阻拦,她也没有什么看不起做生意的说法,只是劝道:“你自幼便早慧,做这些有损心神。不让你做也不行,那分寸你得把握好了。”
“芙儿知晓。”甄芙点点头。
“你知晓便好。铺子我不卖了,房契给你。那胭脂铺子里的掌柜人是你王嬷嬷家的,成衣店的掌柜姓赵,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王氏是封氏的奶嬷嬷,又是陪嫁,是封氏跟前得脸的人,甄芙对她也给足了面子。不过她一家人也对封氏忠心,担得起这份尊重。
甄芙先打了一边草稿,把要写的内容练了几遍,才放学地誊到信笺上。她把自己用炭笔画的简易的徒渊肖像夹在其中,才唤了清沚去送信。
王嬷嬷的夫家姓何,他的儿子叫何恒,是铺子里的掌柜。他的父亲何胜倒是恰巧有个制胭脂香粉手艺。
那制出的胭脂倒是轻白红香,四样何恒俱全。只是他就只会做那么几种。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铺子虽未赔本,但也盈利不多。
甄芙去到铺子里,他父子二人并未因为甄芙年纪小而看不起她,反而恭敬的迎接了她。既然封氏那过来了明路,他们也都同意了店铺改名易主之事。
“那么这铺子先关了。等新的胭脂水粉,澡豆做出来在开张。”
甄芙抿了一口清茶。
“如此也行。”何恒附和地点点头。
何胜早已按捺不住,忙道:“姑娘,你说的那个方子可否能让我先看看。”
“这个不急。”甄芙顿了一下,看着何恒“我还需要和何掌柜谈一下你们的月银。”
“嗐,这有什么好谈的,和原来一样好了。现下研究出那些东西才是重要的。”
何胜刚刚听了那方子一小半的内容,正有了些猜想,对接下来的内容充满了期待,当下就急忙插话。
何恒看自家父亲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就有些无奈:“姑娘,家父平日就爱调配各种各样的东西,此时难免急了些,还请您担待一些。”
“无妨,铺子里正需这样的人呢,你看看这个。”
何恒看着甄芙浅笑着拿出一张白纸,送到他的面前。
他双手接过,细细看了上面的内容,就惊道:“这,小人何德何能,怎能受此恩惠呢?”
甄芙浅笑道:“这哪是什么恩惠,不过是你应得的罢了。”
原是那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以后铺子的盈利会分两层给他。何恒只拿过月利,从未领过着这种红利,其中的好处他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