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拉拉甄士隐的袖子,待甄士隐俯下身后,在他耳边颤声道:“父亲,芙儿害怕。”
“莫怕,父亲在呢。”甄士隐眼中有鼓励之色。
“那两人,我在扬州见过的。”甄芙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浑身都打着颤。
甄士隐闻言眼里闪过少有的厉色,袖中的拳头一瞬间攥得死紧。
他只看了眼身旁的管家,管家就立马上走进了宅中,往角门方向走去。
甄士隐心里认定了这是拐了自己女儿的妖僧妖道,凭他们说什么他,现在都不信,只想和他们拖着时间。
“两位仙师一直说我这女儿有命无运,累及爹酿,可是有什么依据?”甄士隐不动声色地带着甄芙退了两步,离那两人稍远了些。他本就儒雅的面庞上,似乎有几分焦急。
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以为他信了这话,就开始绕起弯子:“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甄芙看着他两人用沾着墨汁水的黑脸,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就低头忍笑。
一旁的清湄却以为自家姑娘哭了,就忙鼓起勇气上前把她拉进了门。
甄士隐见状,心里松了口气,继续拖时间:“两位仙师虽不是凡尘中人,但应该也能够理解为人父母之心。我统共就得了那一个女儿,无凭无据,我怎会舍得给了你们。”
那两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明显的脚步声。
原是管家去官府报了案子。县令本就知道徒渊的身份,一听涉及那个拐卖的案子就亲自来了。
随行的大约有十来个魁梧的官差,拿着武器,纷纷把那一僧一道围在中间。
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好个妖僧妖道,上次罔顾法律,险些害得多户人家家破人亡!此次居然明目张胆,公然违法作案,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县令站到甄士隐旁边,冷声道。
突如其来的一切,使那两人早愣了神。
“大人说的什么话,我等是出家人,不沾红尘俗世,又哪会犯下这等滔天大错?”
癞头和尚一看不妙,马上为他们自己辩白。
县令神态嫉恶如仇,嗓音坚决:“莫说些诡辩之话!把他们二人给本官绑了!”
魁梧的官差一拥而上,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眼里终于有了几分焦急。
他们虽是修行人,但终究修为不高。没有好的师门传承,就没有好的术法。而这十多个官差,居然个个都是练家子。
明知打不过,他二人也就不动手了,反而对县令道:“修行之人,不能胡乱伤人。我等亲自跟大人走一遭,说清楚这件事。”
“那就和我去官府说吧!”县令摆摆手,示意官差把他们绑好带走。
闹哄哄的场面静了下来,甄士隐率先向县令行了个礼:“此番多谢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