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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徒渊凑到甄芙白皙小巧的耳旁,然后他把压抑的喜爱,等待中的忐忑,以及不可言说的希冀,伴随着轰响的鼓声轻轻吐出:“秘密就是,我心悦你……”
甄芙鸦黑的睫羽微颤,不解地朝徒渊道:“哥哥说什么?我没听到。”
徒渊心里放松了下来,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他抬起手,想拨弄甄芙的发丝,却又半途放下,终究舍不得唐突了她。
“走吧,该回了。”徒渊朝甄芙温柔地笑着。
鼓声经过最为激烈轰响后,便陡然静了下来。人群的高呼,被徒渊和甄芙抛到了身后。
时近下午,圣上和徒渊才与甄士隐他们告别,回去时,圣上与徒渊共乘了一辆马车。
徒渊微阖着双目,心情复杂。他第一次对甄芙言明了他的心意,虽然她并为听到……
圣上并不知徒渊所想,以为他正因明日要去甄府之事烦恼,便打趣道:“你莫担心,明日你若是紧张,便可早些进宫找我。你父皇眼光可不是盖的,等明日我为你挑件妥帖的衣裳,好整饬一番,我便不信芙儿眼里看不到你。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母亲,定让你娶自己的心上人。身份不够的话,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得佳人芳心便可……”
徒渊思绪被圣上絮絮叨叨的话语打断,却也一言不发。他睁开眼睛,嘴角却挂着些冷意。
“其实你也太着急了。那女娃娃才多大点儿?我观她还没开窍呢。”圣上说得高兴,便不理徒渊的情绪变化,只一个劲儿道:“对了,士隐说她十三了。这不还有两年才及笄,两年时间早够了……”
“父皇!”徒渊忍不住打断圣上,实在是因他越说越不像样,哪有这般讨论未出阁的女子的。
圣上却会错了意,嘴角有不怀好意的打趣:“可是你害羞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的当真是属冰块的呢。”
徒渊实在听不下去,忙闭上眼想其他事情。等马车至苏园,他才立即下车。
徒渊回到苏园时,时间正好到了下午。
他摊平雪色熟宣,压上白玉镇纸,缓缓勾勒着丹青画卷。他姿态极为熟悉,似乎途中人样貌已被他刻在心底。
高楼,危栏,湖水,和软软倚坐在阑干上的女子。正是今日所发生的事。
墨迹干后,徒渊转身往内室走去,打开酸枝木的箱子。
那箱中已有了许多画卷,徒渊又把手中这幅小心地放进其中,然后锁好,之后他便走了出来。
刚翻开书卷,苏安便走了进来。
徒渊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何事?”
“咳咳……”苏安尴尬地清咳了一声,才道:“刚刚圣上身边的内相戴公公来了,说奉了圣意来的。旨意言道,今日是端午,殿下该命人备下粽子什么的送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