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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握住她的手指,凑到嘴边亲了亲,“很快就会送走,你不要挂心。我娶了你,自然不会负你。”
说罢他就往外喊一声暖月,暖月在窗外应了一声,黛玉微带着寒意,“去问管事娘子,就说我的话,要是管不好下面的人乱嚼舌,就收拾好包袱回家去!”
暖月答应着,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宝钗的心像泡在暖暖的蜜茶里,不复刚才的酸涩。
她禁不住欣喜地抱住黛玉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偷笑。
黛玉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还不忘教训她,“家里又不是险恶地方,叫你的下人不必像细作一样,也甭用什么手段。”
宝钗认真地点了点头,黛玉指了指窗外,告诉她,“这院子里有十来个人,暖月和王嬷嬷管着,若谁不听话,你只管来告诉我。”
“父亲在账务上颇有手段,家里的庶务也由他经手,你若是想过问也可以唤管家娘子来问。”
宝钗忙道:“谁上赶着给自己揽事?父亲在扬州做巡盐御史做得那么出色,家里的庶务自然打理得好,我自然不会去献丑。”
黛玉笑了笑,“以后家里的事情会交你管的,父亲或许会派人给你看账本。”
“外院的张四是单管我的事的,你以后有事要办或者要出门,只管派他就好。记下了吗?”
宝钗道了声明白,黛玉便也无他话,松了腰带,往铺着薄棉缎的美人榻上一躺。
他在宫里行走时总是挺着脊背,行动大方,如春日柳一般亮目,和这时慵懒懈怠的样子判若两人。
宝钗捂嘴轻笑,去里屋拿了毯子盖在他的腿上。
黛玉问她,“你笑什么?”
宝钗笑得眼睛弯弯,“我没笑什么。”
黛玉斜眼看她,一伸手就把她拉在自己的膝上,“偷偷取笑我是吧?我平日那么累了,休沐的日子恨不得长在床上。”
宝钗枕在他的膝头,仰头看他清晰的下颌线,“哪里取笑你了?我是高兴,能看见你这样的一面。”
端阳公主闲时总专心伏案作画,所以偌大的宫殿总是静悄悄的,宫女内侍走路都没有一点声响。
这日却听见一声刺耳的啼哭声,端阳公主的手一抖,朱红的画笔在雪白的绢纸上划出一道。
她有些气恼地搁笔,“去看看谁?”
宫女们早飞奔出去瞧,没想到带回了一个绝对意料不到的人。
“顺阳?!”端阳公主惊诧地看向哭得两眼通红的顺阳公主。
这位饱受天子宠爱的天之娇女,竟然会躲在钟粹宫附近啼哭,说出去连端阳公主都不信。
她迟疑了一会儿,“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你?”
姐妹虽素日不和,但顺阳公主似乎遭受了重大打击,这时竟一股脑地和端阳公主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