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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位女医,说医者不太对,她姓谌,字婴,为修道人士,主养生之术,偶尔兼职行医救人,外人多称谌母。
之前,谌婴一直在丹阳郡久居,近些年与人游历,中途分散,听闻华佗在此,特地过来与之相见,恰好遇到简雍关平带着后世医术来访,又说了天师,听起来与道家颇有渊源,不由得心生好奇,准备一同前去看看。
谌婴作为兼职医生的道士,行医水平和华佗这种以行医为生的医生相比,自认做个弟子也不过分,不过在这个胎教肄业的环境下,她的治病水平也能吊打99%以上的人,甚至在养生、妇科,以及口才与拿捏病人心态上反胜华佗不少。
此刻寄居人下,谌婴自然肩负起了沟通的重任,不惜借自己抬华佗的身价,完美的做到了边治病,边安抚病人和家属情绪。
药方开完,煎药有华佗身边的医童来,倒不用他们继续操心,一行人返回院落准备休息。
见周围没有他人,华佗才叹了口气,开口道:
“天气转寒,极易生病,如今又逢战乱,情况更危,这一路走来,所见风寒者已不下三十余人,我心有不安啊。”
汉时谶言(预言)兴盛,华佗没有明说担心有瘟疫,以免真的会应验,但如今的认知之一就是战争会带来它,他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只是现在虽有医胜在,却没有多少药可用,真出了此事,自保都难,犯愁也无济于事。
“华翁不必忧虑,先来饮些水吧。”
也因如此,关平特地倒了杯水,递给了对方,安慰道:
“我听简先生说,如今战事已停,再走一日,就能走水路从汉水而下,四五日之内就能到江陵城,之前天师命我请你,正是为了应对此事,想来已有解决之策,等到了后,必然能迎刃而解。”
是吗?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还要寻我来解决?
华佗轻叹一声,没有说什么,而是接过来竹杯,饮用两口后就放到了一边,然后郑重的从怀中将那份只抄了个开头的‘医书’拿了出来。
翻看的次数多了,即便保存再好,纸张也有些发皱,磨损,华佗心疼坏了,他小心翼翼的将纸放在案几上,观看着上面的字。
甘草,人参,当归,黄精,知母,铁线草,肉苁蓉……一个又一个草药的名字从眼前滑过,总量竟多达千余种,后面还专门附录了数个单独药草的释名、气味,乃至主治,尤其是主治,几乎等同于药方,详尽的单拿出来学会这一味药所能病症,就可以行医问诊了!
这样的经验,要积累多久?又价值多少?
华佗无法判断。
但能拿这些来请他的,已不能用诚意十足来形容,而是更难以形容的重视,所以看完这些的华佗没有问其它,他毫不犹豫就跟关平动身了。
只是沿路上的见闻,还是让华佗忧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