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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可悲之人…
罗莎琳的心里有一道发涩的声音,那个依然年轻的她直到如今都还在心底的最深处哭泣着。
哪怕每一滴泪都被烧干了,什么也都哭不出来了,可悲伤依然无法被冰雪所冻结。
就像现在。
莫名其妙得到神明的关注,她一瞬间想笑,又突然感觉到了无力感,而后是又一次的嘲讽自己、更嘲讽世上的一切。
迟来的救济实在是太晚了。
罗莎琳想:那种轻贱的东子她才不要,她绝不是散兵那种易碎的花瓶…
既然这道路满是烈火,她便身披冰雪前行,既然这道路注定无法回头——无妨,她的灵柩也足够容纳下整个旧世界了。
冷哼一声,罗莎琳离开了这里。
至此再无归期。
“她…”流浪者顿了顿,语气有些发涩,“她其实也很悲伤吧。”
“诶。”派蒙一楞,“女士在悲伤吗?她看起来很好…?不过…那个神明是谁?”
小家伙并不懂那些傲骨之下的悲痛,她还太过年轻,太过天真,被旅行者当妹妹一样宠着,未见过这些,也未被世俗所染指。
但空却不相同。
他依然在看着流浪者,看着那个似乎也在回忆着什么,思考着什么的人儿。
旅行者明白,散兵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才说这种话的吧。他本身就是极度敏感的人。
本质上而言,他共情的能力不低于任何人…因为他什么都经历过了。
但似乎已经有所不同了。
他有了牵挂,和空在以前世界里见过的他不一样了…这样的他…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空不禁困惑。
在散兵跳入世界树时,他曾下意识的阻拦过,可是被他打断了。
那个临在向世界之下坠落的少年反而回头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那时的他动了动嘴唇,留下了一个唇语,空记得…他知道那个唇语是什么,是在讲什么,他知道。
——告诉她,来见我。
悲伤的情绪被随意的笑容所掩盖,少年的衣摆随着动作扬起,他毫不犹豫的进入了世界树…
在空的眼前,那人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便落下来。毫无重量…就这么突然的决定从世界消失。
抬起眼,空这才从短暂的回忆中脱身,道:“是她?”
“是的,她就是春澜,即现任愚人众所谓的第十三执行官…也是第零位的执行官。”
纳西妲解释:“不过看来,在真正的故事里她只是散兵身边的一位随行官…”
“阴谋并未在此地破灭,我们仍然要经历接下来的事情。”她继续说,询问着少年,“流浪者,你还能坚持吗。”
“可以…请不要担心我。”流浪者轻轻的说道。
于是,他们便踏入下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