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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温暖的手这么一按,叶铿然悬着的心便稳稳落到了地上。窗外繁星静谧,下半夜,他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早晨,天阴沉沉的,陆痴破天荒地没出去,而是趴在门槛上写信。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似乎还画着什么东西。
“写什么呢?”裴昀好奇地凑过头来,“原来你还会写字。”
“家……家书!”陆痴赶紧把信挡住。
“看你这么紧张,不像是家书,倒像是情书啊。”裴昀好整以暇地双臂环胸微笑,“是不是写给村头王姑娘的?”
“不,不是……”陆痴心虚地垂下目光,迅速把信揣进怀里。
低沉的雷声滚过远山,也许是天气不好的缘故,大王有点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总有种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午饭时,黑压压的云层散开,倾盆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陆痴不时地望着窗外,显得心事重重,浑然不觉自己筷子夹的菜滑到了碗里,直到裴昀喊了他一声:“陆痴。”
“啊?!”陆痴猛地回过神,筷子也掉了下来,他慌忙去捡,手微微发抖。
“你今天还去山里吗?”裴昀突然问。
陆痴迟疑了一下,“外面下着大雨”这句话在他舌尖打了个转,终究还是被咽了回去,他吞了吞口水,说:“去。”
“那一起去吧,”裴昀微笑,“我也要上山。”
七
裴昀撑伞走在前面,陆痴心神不宁地跟着。
“你之前说能帮我找东西,”裴昀边走边问,“你知道我要找什么吗?”
“不知道。”陆痴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们在找一片羽毛。”
“羽毛?”陆痴终于回过神来。在险峻的山路上、杂草丛生的石缝之间找羽毛?
“传说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是‘凤毛麟角’。我们就是在找一片凤凰的羽毛——只有找到九枚不同颜色的羽毛,大王才能恢复凤凰的样子。
“虽然她没心没肺,但凤羽和她仍然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所以,我们跟着大王的直觉走,她带路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她带着我们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陕州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