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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旋坚定点头:“定不辜负期望。”
他的顾虑骆忠和完全明白,骆忠和明知他入京会发生什么,却仍选择为其背书。陆旋怕稍有差池,连累无辜者,那时候,殃及的可不是几个人。
骆忠和的意思却是:为什么会有差池?绝对不能有差池。
这位镇守一方的总兵官,在监视者面前憨直鲁莽,没有城府,让朝廷派来的人以为可控。实际上他胆大心细,颇具手腕,压住一帮南蛮这么多年,不是仅靠武力能做到的。
孤注一掷的魄力,基于对陆旋的了解与信任。要么,什么都不做,供上贺礼带着赏赐原路返回。
要么,一解宿怨,了却心结。
“骆将军,”陆旋开口,“难得出来一趟,能不能晚些回营?”
“你小子!”骆忠和瞪圆了眼,“这才多久,就不守规矩了?哼,这样才对嘛,去吧。营门关闭之前回营房,否则,依军规处置。”
“是。”陆旋如释重负,目送骆忠和离开,估摸着时候,向闭着眼都能顺利通行的那条路走去。
终点就在眼前,陆旋心中感受一丝异样,放缓了脚步。他未料到今日能出来,无从告知班贺他的到来,依稀可见那扇熟悉的门开着,却不见任何身影。
之前班贺被围攻那一幕出现在脑海,陆旋不再犹豫,快步上前,一眼看出门被人暴力破开,院里无人,屋内亦不闻人声。
将几间房挨个看过一遍,班贺与阿毛都不在,陆旋不由得往最坏的结果去想,一时惊怒,呼吸急促起来。
听见对面传来声响,陆旋奔向穆家祖孙的住处,敲响那扇朽烂过半的门,情急之下,他控制不住力道,没敲两下,木门便掉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是谁?别过来,我有刀!”
穆青枳尖锐凄厉的声音传出,陆旋循声看去,无助的孤女面色惊恐布满泪痕,手握一把锈柴刀,背后抵着墙,色厉内荏地恫吓着屋外人。
视线稍移,屋内另一个人模样更惨。穆柯腿伤前些日子才好上一点,能下地走动。此时却穿戴着义肢,瘫倒在床下,仰面喘着气,面无人色,身上犹带血迹。
陆旋走进去,不急于靠近,让他们看清自己面容:“是我。穆前辈,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这样?阿毛和他师兄呢,他们在哪儿?”
穆青枳见到他,双手一松,柴刀落地当啷一声响,随后是女孩再也忍不住的哭声。
一早阿毛与班贺正要出门,见到穆青枳特意叮嘱,接下来几日他们都不在家中,不用上门,过几天他们会回来的。
穆青枳依言回了家,可到申时,她听见对门有奇怪的动静,开门出去查看,就见有生人闯入对面那小院中,架势像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