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这是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随我入雒为吏,近才拜为骑都尉。”丁原矜持的对袁绍拱拱手。
“未想,并州主簿亦有如此雄壮之姿。”无论心中如何,袁绍此时都得做出欣赏之态,“并州民风勇健,果然名不虚传。”
主簿是文职,但也是一州掌管最信任最亲近之人,除了处理掌管,还负责随侍左右,吕布显然不像文官,自然是负责后者。
何进坐在上首抚须,很满意吕布带来的效果。
这些年,他仰仗袁家之处颇多,对袁绍言听计从,但作为大将军,他也并非没有积攒自己的人马。
荀柔与身旁堂兄交换一眼。
不久之前,没有被瞎指挥荼毒的皇甫嵩,再一次打赢了西凉叛军,这次战斗虽然皇甫嵩是主功,同样在前线效力的董卓也有苦劳,且他比皇甫嵩会做人,与雒阳联络不断,何进将丁原招入雒阳,转头袁绍就让董卓以功封了并州刺史。
这事,袁绍大概没有跟何进报备,两人之间就生了一点嫌隙,不至于散伙,但大将军显然想要别一别苗头,如今袁绍退让,何进倒也没继续追击。
吕布在此,不能在堂上说话,却作为一个存在感爆棚的背景,让堂中众人心中凛然。
今日众人商议的主题是,天子情况究竟如何。
自新年过后,宫门长关,政令少出,就是这回何进招丁原入雒,宫中也无消息,这般不上不下,就是何进以为胜券在握,心中也不免忐忑。
毕竟本朝以来,宦官绝地反击的次数,简直太多了。
“不知侍中可有宫中消息?”
“自新年后,我便未曾进宫侍讲,天子如何我也知。”
“侍中果然不知?”袁绍道,“为何我却曾听说,张让以其侄张至往侍中家拜见?”
荀柔挑眸望他一眼,“此事,莫非是本初兄伯父袁太尉告诉兄的?”
“侍中何意!”袁绍眉间怒气一闪。
“袁兄以为,宫内宦官是愿皇子辩继位,还是皇子协继位?”荀柔自不惧他。
“如今天子病重,”一道清越声音自荀柔旁发出,将众人注意引去,“宦官之中必生乱心,大将军受社稷之重,当谨慎小心,以防其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荀彧神色肃穆庄严,拱手长揖。
何进神色微变,连忙点头,“多谢文若提醒。”
会议结束,荀柔期期艾艾跟着堂兄,“今日之事,是袁本初先起头。”
落后一步的荀公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瞬间垂下眼眸。
“我何曾说什么。”荀彧温和的看他一眼,看得荀柔越发讪讪。
不一会儿,便有逢纪上前,先是躬身长揖,“荀侍中,本初公方才绝无他意,只是如今宫中消息不通,心中焦急,想以此得些消息,侍中若觉冒犯,还请见谅。
“如今大乱将至,我等正当辅佐大将军一同安定社稷,还望荀侍中看在大局当前,勿必宽怀。”
不是,大家堂堂正正吵架,怎么就成他心胸狭窄?
荀柔正要开口
“舍弟年少,说话率直,未曾有私意,就事论事而已,还望逢君转告本初公。”荀彧拱手施礼,态度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