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对方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沈惊游很沉默,甚至隐隐约约散发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杜衡想起他在带沈惊游回来的路上碰见被割裂喉管的李茂,李茂的尸体没人敢碰,也不知道在原地放了多久。
向来看不上的李茂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不得不让他生出了人生真短暂和真奇妙的唏嘘感觉。
杜衡抿了抿唇,话语噎进了嗓子里,回转了几圈,才道:“李茂死在长街,主子知道谁干的吗?”
同在沈家军一场,若是可以,帮李茂报仇也是他的职责。
沈惊游抬眸,漂亮的琉璃珠晦暗,眼底的血红渐渐氤氲,却不是说李茂,“我们什么时候回北疆?”
这里既没有她的影子,而她也走出了他的生命,那么,一切事情也了无意趣。
杜衡愣了愣,有些惊讶,“等主子养好伤,一个月以后启程。”
沈惊游攥紧帕子,“三日后启程,路上也可以养伤。”
他等不了那么久,他甚至听到那么久的时间很想发笑。
“主子的伤到底是?”
“李茂动的手。”
沈惊游厌倦地垂眸,失去了任何谈话的欲望,“出去。”
杜衡五味杂陈,关门前回头望了一眼。
他发现,沈惊游在哭。
无声无息,眼泪像是不会干涸。
一滴一滴落在盖到腰间的锦被上,洇出大片的乌云。
男人重新倒在榻上,睁着眼睛,眼泪便顺着眼角一直流。
冰冷的面容,血红的双眼,滚烫的泪水……
还有勾起的唇角。
“?”
杜衡关上门。
李太医站在门外,朝着对方微微摇头,他想提醒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
姜芙蕖在船上迎来了很温暖的春天。
只要再过三天,就能到达信州,下了船,乘马车,不过走两日路程就可以回家了。
躺在船舱的榻上,姜芙蕖想着爹娘若是知道她回家,也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她都有十多年没有见过爹娘了。
他们的容貌在脑海里变得模糊,可想要见面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迫切。
她已经提前给爹娘送过信,就在京城里假的姜芙蕖被斩首的那天。
信会比消息提前到,等爹娘听到她在京城被处斩的消息时也就不会伤心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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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比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