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长安街电报大楼斜对面的国营电影院里灯火通明正是上客的时候。
检票口稍微慢点门口就排起了长龙,人声鼎沸,忙的电影院员工是脚打后脑勺,撒泡尿去都带着小跑。
“许大茂,你就别往这干杵着了,前边观影厅里都忙不过来了,你去把地扫了,把椅子抹了,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操作间里,许大茂悠闲的擦着备用机器,和周围忙碌的同事形成鲜明对比。
老话讲,不打勤不打懒,专打这不长眼的。就许大茂这无所事事的样子,哪个上级看见了不架火?
“黄主任,这不合适吧?我可是放映员啊!扫地这活可不归我管。”
许大茂词说的硬气,可语气却像是在撒娇,嬉皮笑脸的满是哀求。
“放映员?我这最不缺的就是放映员,赶紧的。”
很明显,许大茂的哀求并没有让眼前这个国字脸主任满意,直接催促他去前厅打杂去。
许大茂刚拿起抹布刚要往外走,黄主任转身就从中山装兜里掏出一铁盒茶叶扔给他:“经理说了,以后别整这歪门邪道的,好好工作服从安排,要转正也得按规章制度来。”
说完,扭头就走,那是一点都没把许大茂当人,直接把他当没尾巴的柯基了。
“师父,这姓许的还真能忍,来了也得有半年多了,还一次电影都没放过的吧。”
“他想放电影?咱这电影院里有他的位置嘛?”
“就是就是,不过~这小子行啊!又是茶叶又是请领导们吃饭的,我估摸再有两天兜里就得塞报纸冲门面了。”
待许大茂出了门,屋里几个放映员和他们徒弟们就嚼起了舌根子。
说到高兴处,一个个笑的跟踏马吃了老鼠屎似的,那叫一个嗓门大,似乎一点不怕许大茂听见。
老话讲,物以稀为贵,这放映员的活儿是个轻巧活儿,既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流大汗,又不用下车间出大力,挣的钱还比他们多。
平常就在办公室坐着喝茶,顶多把那金贵的机器保养检修一下就好。
但也得看在那干活,在轧钢厂上班那会儿,一个厂子就许大茂一个放映员,再加上这小子会来事儿,出手大方。
可不就被他们科长跟宝贝似的供着嘛!
可到了电影院这儿就不好使了,人家光放映员就十来号子,再加上人家每个人都有俩仨徒弟打下手。
那就是按大小个排,也轮不上许大茂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呀。
等黄主任一走,刚才忙的跟狗似的一帮放映员立马原形毕露,拉过几条板凳凑一起嘻嘻哈哈的聊起了后勤上那个娘们长得水灵。
“同志,我家许大茂呢?我找他有点事儿。”
秦京茹满头大汗的推门进来,呼哧呼哧的说话都大喘气,看样子是跑着过来的。
“嘿,许大茂家的,你这可真行,大晚上跑过来,是不是怕你家那口子背着你偷人啊!”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单位里猛的空降一个放映员下来,谁不得打听打听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一打听,秦京茹和许大茂滚树林的事儿,自然也就人尽皆知了。
所以呢,这帮犊子们说话也就大大咧咧起来,没有半点尊重。
尤其一老资格放映员的徒弟,大个,剃了个青皮,脑门还还有块黑痣,看着就不像什么善茬子。
搬了个凳子过来,上手就拉秦京茹坐下,一双大手还想着给人家捋捋胸口顺顺气呢,实际上就想摸她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