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赵虎说话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羊八劲,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现在不赶后世,夜生活没有那么丰富,尤其现在农村地区,一到晚上油灯都不舍的点,家家户户早早的就钻被窝睡觉了。
“我说啥来着,跟着你爹我出来,还能让你吃不上饭?你当我这些年跑车白混啦。”
“呸,孙贼你丫的占便宜没够了是不是。”
楚恒对赵虎的话很是不爽,就想着啐他一口老痰。
兄弟俩开着车一连过了好几个村子,全都黑压压一片,一路上赵虎可没少落埋怨。
现在好了,扬眉吐气,怼的楚恒鼻子都快气歪了。
一座不大的村子,八间土坯房,院子中木头杆子上还有红旗,瞅着应该像是大队部。
隔着老远就瞧见屋里的灯光,应该是还烧着火炉子,挺亮堂。
院里大门没关,赵虎直接就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同志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赵虎俩人刚下车屋里就出来个汉子询问他俩的来意。
“同志你好,我们四九城粮局的,跑过冒了,过来借个宿。”
赵虎下车拿出粮局给批的的条子客客气气的递过去。
“爷们,劳驾给整口热乎饭,这一路上我们兄弟俩净吃凉的了。
楚恒下车给正看批条的年轻人扔了根烟,说话大咧咧的,惹的人家直皱眉头。
“大哥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我们有粮票,您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
赵虎虚踢了楚恒一脚,自己也点了一根,去车里把装着野味的麻袋给提溜了下来。
开门的这个爷们有点个三十岁的模样,小平头,瞅着不像是老庄稼汉,像是有点文化的。
“天怪冷的快进来吧,不怕兄弟你笑话,我们这边粮食也紧张,刚这位兄弟让我弄口热乎饭,那是叫了我的短儿了。”
小平头瞅了眼麻袋里的野鸡野兔,放下心来,掀起门帘招呼着俩人就往屋里走。
“哎呀我去。”楚恒冻坏了,闷头就往屋里走,刚进去就又捂着鼻子跑出来了。
赵虎没有进去,搭眼往屋里扫了一眼,人还不少。
屋里得有个七八口子,中间用土砖围了个圆形,里面烧着柴火,屋里个顶个的爷们都把鞋脱了烤脚了呢,都是糙汉子,那酸臭味都传屋外边来了。
“来客人了,都把鞋穿上。”
小平台冲里边吆喝了你们一嗓子,冲赵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笑了兄弟,我是这红山公社的主任宋庆江,还没请教……“
“我叫赵虎,这是我兄弟楚恒,这天寒地冻的能理解。“
赵虎无所谓的哈哈一笑,和小平头握了下手,这就算是认识了。
正所谓言语压君子,衣冠震小人。
屋里的爷们虽说不情愿,可看赵虎俩人身上的行头也知道不是一般人,老老实实的把鞋穿上。
等屋里的臭味散的差不多了,赵虎俩人才进去,先是散了一圈烟,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一点也不显着生分。
宋庆江那是相当讲究,赵虎一个不留神,发现他把自己老娘都给喊过来了。
都快凌晨十二点了,老太太进屋就在炉子上坐锅烧水要给野鸡泡水退毛,身手看着挺是利索。
“哎呀姨呀,您别忙活了,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一会我弄就成。”
赵虎连忙拦着,谁知道老太太还不高兴了:“你们老爷们聊没意思了的都是国家大事,这些活呀我们干就成。”
“成,那我就偷个懒,这样,您把这三只鸡炖了就成,那两只兔子留给您补身体。”
“不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