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怕什么,有点传闻不也很正常,一女百家求,外面人也不知道我们两家这婚约到底咋回事,说实话我们都搞不清楚。再说只是议亲罢了,只要没有正式订婚就都不算违背婚约。”
谭茵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彦敏说的似乎也是个好办法。
“两害相权取其轻,嫁给许临海过着夫君不疼,妻妾争宠,搞不好人都没了。还是再挑个门当户对的,虽然有点风言风语,但有个好姻缘,选哪个?”彦敏看着谭茵道。
“也只有我们俩为彦雅考虑了,他们那些人只看表面,说许临海长得好,有大才,将来前程似锦,彦雅凤冠霞帔,他们也好鸡犬升天。我们不一样,这日子是彦雅过的,要是过得不顺心,让你进宫当娘娘你愿意吗?”彦敏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再补一刀。
谭茵看着彦敏那焦急的神情,彦敏聪慧爽直,为姐姐恨不得两肋插刀,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难道真要看彦雅步大姨后尘,后半生在后宅阴私和妻妾争宠中渡过。
“阿敏,我知道你很心急,只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还是得要争取大表哥支持。你还记得吗?当初几位舅舅还是想要这门婚事的,是大表哥后来站在我们这边,才说服几位舅舅。这次大表哥肯定会修书给几位舅舅,他怎么讲才是关键。大表哥不像大姨夫,他刚才虽然没有拒绝许临海,但也没有答应,搞不好就是缓兵之计。
彦敏使劲拍拍脸,“你说得对,我关心则乱,也是昏头了,我们去找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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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晴还有事就先走了,两人去找彦庭,进入他房中时,看到他正对着桌上的一堆东西出神。
妙笔名砚、珠钗宝玉、人参鹿茸,堆得桌上都是。彦庭看到两位妹妹进来,回过神来。
谭茵指着桌上的一堆东西问道:“大表哥,怎么这么多东西?”
彦庭答道:“哦,许家送过来给大家的礼物,你们都有,正准备给你们送过去。”
“以前那么多年干吗去啦!现在献什么殷勤,有什么稀罕,我们高家有的是。”彦敏哼了一声。
彦庭看着妹妹,面露不赞同色道:“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谭茵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问道:“他们给彦雅送了什么?”
“给你们的都是金银首饰,也没什么特别。给彦雅的是一根黄金白玉栀子花簪,黄金堑刻并蒂莲花纹,白玉雕刻栀子花,为京城百年老店吴尚斋特制。另外还有这三只瓶子,出自靳白大师之手。”彦庭答道。
几人看到到桌上摆着简简单单的三个瓶子,高低大小都有,与一般大肚窄口花瓶不同,一椭圆,一方,一波浪。颜色有光洁玉白色,雨过天青色,还有一个通体黝黑。
靳白出身豪门,精通六艺,尤擅制瓷,其品可遇而不可求。
彦雅出生于六月,其时栀子花香满城,彦雅的插花更是一绝,这份礼物不可谓不花心思。
谭茵坐了下来,拿起那只金玉栀子簪仔细端详,不愧为百年老店,花瓣上竟然还有露珠,惟妙惟肖,娇艳欲滴。一边看一边道:“大表哥,你今天没坚持讨回庚帖是因为当时情形不合适,还是准备就认了这婚约!”
彦庭沉思了半刻,说道:“当时这情况没法下决断,我准备修书回家,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真的定不下来。”
彦敏急道:“那你的意思呢!难道你也同意了。”
彦庭叹道:“说实话,我也很犹豫,我还从来没这样优柔寡断过。”
谭茵看着彦庭,有点急了,说道:“大表哥,我知道这样的婚事任何一个普通人家都不会放过,都会犹豫。许家是真心还是假意?之前过错是否值得原谅?二姐姐若是过门能否过得好?你肯定一直在想这些问题,也没个答案,但其实一个理由就够了,彦雅讨厌许临海,你看不出来吗?彦雅压根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彦雅成为第二个大姑,以许临海的风流倜傥,以后可不会只有两个妾!”
彦庭似突然醒悟一般,看着两人道:“我们都被功名利禄、相貌才华、承诺感情这些外在所惑,左右摇摆,只有你们俩是为阿雅着想,是哥哥我偏颇了,只是……”
“只是什么?”谭茵看彦庭沉思良久,问道。
彦庭没有回答谭茵的问题,最后终于痛下决定,“也罢,我这就修书回家。”
谭茵与彦敏对视一笑,很是兴奋,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彦敏再下一程,“大哥,这次来上京,祖母是不是看上卢家表哥了!”
彦庭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不提也罢!”不欲继续这个话题。
彦敏皮厚,继续问道:“那大哥可有考虑其他人等。”
彦庭脸色微沉,“你急什么,总得等老家的信回来再作打算,再说,许家还没退回庚帖。”
“那要是许家一直不肯退回庚帖,难道我们就一直就这么耗着。”彦敏抓住彦庭袖子,着急道。
“这个当然不会,我们总不能被许家牵着鼻子走,误了雅儿的终身。”彦庭笃定道。
两人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