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走后,汤景明浑身虚脱一般瘫倒在地,“好险,好险,天知道贤妃娘娘怎么会骑马从这里经过,早知道我就放过那大雁不射出那一箭了。”
邓穆看着姜琬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出神的想着什么。
汤景明抬头就见邓穆愣住的样子,他不由伸脚踹了他一下,“愣什么,还不快扶小爷起来,哎呦,吓死小爷我了。”
邓穆白了汤景明一眼,抬脚离他远一点儿。
汤景明嘟嘟囔囔的自己站起来,按着自己的小心脏去捡自己的猎物。
邓穆也要跟去,却被脚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视线,他蹲下身子捡了起来,是一只耳坠,贤妃娘娘的耳坠子。
他想到这耳坠子坠在她洁白的耳垂上的样子。
“邓穆,做什么呢,走了。”汤景明喊了一声。
邓穆攥紧了手心,站起身,“来了。”
受惊一场,姜琬也没了骑马的兴致,知道阿宝和阿贝由宫人看顾着玩儿的正好,她放心地她回了营帐,映雪拿了药膏给她敷药膏。
“娘娘这伤恐怕要好几日才能消。”
姜琬看着手上的於痕也是头痛,还得向李其琛解释,这一解释又要挨罚了。
谁知道这秋猎开始,李其琛白日要去狩猎,晚上要和大臣们宴饮,抽空还要处理政务,她愣是连着好几日没有机会和李其琛单独相处,这解释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月照长空,景深露重。邓穆在营帐中辗转难眠,他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白日发生的种种,姜琬的身影总是飘荡在他眼前。
他知道,自己不该,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这潮涌的情丝,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感情如同倾泻而出的河水,奔腾着,咆哮着,叫嚣着要填满每一个细胞。
邓穆苦笑,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皇上的妃子,偏偏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他披上衣服下了床来,走到桌案前研磨写下: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看着纸上的字迹眼睛忍不住酸涩,他从荷包中拿出那只耳坠子,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珠玉,“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若是从没见过该有多好,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这样煎熬。”
一滴泪滴落在信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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