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对叶晓曼是很信任的。
她自从跟他确定了关系之后,就跟鹤妖之流的断得一干二净,在他面前从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她在感情方面,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老实人。
他会关注叶晓曼和嘉应的互动,全是因为信不过嘉应。
嘉应一见到叶晓曼就方寸大乱,最终被打入黑牢,整个过程,他在下方看得清楚不过。
世界上不缺一见钟情的滥俗故事,叶晓曼这么好的女孩,连嘉应也见之倾心,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猜度人心,嘉应外表冰清玉洁,往往是这样的男人最下流,凛然不可侵犯的表象,不过是他们别有用心的诱饵罢了。
嘉应的实力、地位和外表,除了出家人的身份,无一不对女人有着强烈的吸引,每一样都叫月慕山忌惮。
故而他不动声色,其实盯叶晓曼盯得死紧。
叶晓曼的翻车危机过去,心情松懈,她的疯病又上来了。
“大师真可口……”她垂涎地打量着嘉应,“咳,我是问大师有走出黑牢的法子吗?”
嘉应不再看叶晓曼,负手透过窗户的破洞看向血海的水面。
“有一个法子……”常惠的情报横竖算不上机密,他便告诉了叶晓曼。
嘉应徐徐道来,叶晓曼和月慕山如胶似漆的一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为何心里不太舒服。
他向来心无挂碍,难得产生情绪,便把情绪来回反刍,越品味越不是滋味,语调越来越冰冷,用词越来越简略。
到最后,连整个人已开始不太对劲的叶晓曼,都能察觉到他的不快,暗暗思考是哪里开罪了他。
“原来可以通过收集船契搭路。”叶晓曼听完暂时当耳边风,达成条件太艰巨,她只当备用方案。
“我还是跟着大师吧。鬼域好不容易抓住你,一定不会放着不管,后续肯定会派人给你添堵的。”
“万一派来个鬼帅级别的,抓住它,从它口中拷问情报,这条路更为实际呢。”
“嗯。”嘉应彻底转过身,把冷艳的背部留给叶晓曼,看着真像他以前使小性子时的表现。
“姐姐,我们以后要跟嘉应上师同路吗?”月慕山穿好衣服,走过来,亲热地牵着叶晓曼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叶晓曼点头,“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月慕山的衣襟没有穿好,故意露出锁骨,上头还有她留下的一个叠一个的鲜红牙印,看得叶晓曼又心猿意马了起来。
月慕山不情愿让嘉应与叶晓曼多待,但他从不让叶晓曼为难,扫了一眼嘉应的背,与叶晓曼贴得更紧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三人自此结伴同行。
嘉应借来的小船,在刚才解救叶晓曼的过程中被灵力打翻了,彻底损坏,于是也借住在月慕山抢来的船上。
夜幕降落,外头凶险程度上升,不宜冒险,月慕山将船停靠在一片海渚边缘,从泥地上薅来草杆填补上窗户的破洞,三人在船舱内闭门不出。
无事可做,只能修炼、睡觉。
船舱小,床铺只能并排铺,三人要睡觉唯有肩并肩挨在一块睡,不愿忍耐的,就要去船头吹西北风。
铺盖只有两床,叶晓曼将她的那一床让给嘉应,月慕山含笑地拍拍枕头,叶晓曼钻进去,滚入月慕山的怀中。
“嘉应大师,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不拘小节,委屈你了。”叶晓曼从被子里伸出手,指指她身旁的位置。
嘉应敛起僧袍下摆,默不作声地坐下,他不睡,只是坐在被子旁,靠着船壁打坐。
似乎对他们搂抱在一起的世俗非常嫌弃,狭窄的空间,他还能跟他们之间空出好大一条缝。